幸灾乐祸的嗤笑声更多了。
“真是为了争宠惯会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听说其实是奴婢出身。”
“难怪如此……”
……
阮良娣双眉微蹙着侧转身子看了过来。
纨素也朝我看来,示意我辩解几句。
我见她并不是询问的意思,只是着急要我辩白,显然是信任我与此事无关的。心中一暖,迎着她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情境之下,说什么都是错。
不如先看看真正的始作俑者还要如何。
青卓听了众人的议论先沉不住气道:“你们说什么呢!曲昭训怎么知道这香瓜里有什么。又不是她准备的筵席。”
一位丽人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呛声道:“我们说什么你不明白呀!昭训若一直被王爷宠爱,自然不知道这些手段。可惜又不是这样。再者说,若真的不知情,怎么巴巴的要坐到那张案几后面去?还偏就是她的桌案上摆了那盘不知道有什么的香瓜?”
此时厅内的动静已经传到了外头。杨长史和诸位官员、管事此时也停了筷箸,安静的关注着厅内的事态。
萧王一言不发看着屋里众人,神情晦暗不明。
湛露见我不做声,便朝刚才呛声的丽人福了一礼,“惠夫人有礼。我家昭训进来福禧堂,便是这位小內监引着我们去了安排好的位次。若这其中有什么算计,那也是我们中了旁人的算计!”
纨素也道:“的确如此。适才我看着是这位小公公带着昭训入座的。”
堇夫人此时笑道:“我怎么听着內监来报,是昭训自己要去的那一座,说要让着我坐在上首呢。”
先前那位自称盈娘的翠衫丽人诧异道:“王府的内侍怎么会这么安排座次,不可能。您可是王府昭训呢!”转头朝那小內监喝问道:“说,你如何会这样安排?怠慢昭训,你可知罪!”
那小內监之前的怠懒刻薄之色一扫而光,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小的哪里敢怠慢昭训!借小的几个胆子也不敢啊。是昭训自己要坐在那里的!”
萧王忽然将手中酒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沉声道:“当真?”
小內监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当真。”
堇夫人笑吟吟的离座,俯身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还不说出来!府里对欺主的奴才呢,也不会多么严厉,顶多就是打死作数罢了,你可要试上一试?这府里的主子虽多,可真正的主子向来只有王爷一个,你切莫认错了人!”
我心中奇怪:这瓜瓞蝶绵绵的主意是堇夫人出的,筵席也是她安排的,今日之事她定然参与其中,此时又怎么会帮我讯问这小內监?
却见那小內监被唬得一哆嗦,战战兢兢的点了头:“我说就是,堇夫人息怒。”突然调转身子朝我磕了一个头,口中道:“曲昭训,小的对不住了。小的虽然听您的命令行事,可如今王爷亲自问着小的,小的不敢欺主,只有对王爷如实说了。”
朝萧王道:“王爷,这香瓜是昭训身边的赤芙昨日交给小的,要小的放在席上的。还说不要放在首座上,那位置人人瞩目,有什么小动作容易被发现。要小的今日记得要引着她们坐到放了这特制香瓜的那一桌去。因此小的才请昭训坐了那一桌。真的是昭训自己要坐放特制香瓜那一座的啊,不是小的要怠慢昭训!”
厅内嗡的一声议论声大起。众人对我的鄙夷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