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榻上,听北风将窗棂摇的咣当作响。室内放着两个炭盆还是如同冰窖一般。
然而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喂,傻丫头,醒醒!”
好似有人踢开了中屋的门,冲了进来将我抱入怀中掐我人中。
是在唤我吗?然而我却张不开眼睛,头痛欲裂。声音倒是一字不落的在耳中回旋。
“我不叫丫头,我叫顾明琰啊!”我喃喃低语,“为什么喊我傻丫头。”
似乎又是皇后娘娘来了,在问我什么,然而我却无法应答。
我想说我的画如何了?很是费了些功夫,千万别损坏了。我想问皇后萧王的队伍现在可平安,有没有新的战报回来,可是却仍旧没法子张口。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候室外是黢黑的,室内燃着蜡烛。我艰难的转头看去,一名侍女守在床前,头一点一点的正打着盹儿。
遂开口唤人。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声音亦粗嘎难听。然而那名侍女很快便惊醒,见我醒了很是高兴。马上起身端了一盏温水给我。我正觉得喉咙处好似干涸的已经裂了口子的旱地,接过温水便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这才看向她:“我在哪儿?”
那侍女二十来岁,闻言笑吟吟道:“昭训在皇后娘娘偏殿的厢房里。婢子是芷兰。”
“珠儿和兰馥呢?”
“她们也中了碳毒,皇后打发她们休养着。”
中了碳毒么?原来如此。
“她二人有无大碍?”
芷兰安抚道:“娘娘已经让请了女医去看过,休养几日当可恢复。昭训这边儿是皇后娘娘亲自看着太医院盛副使号完脉开了方子。盛副使说昭训除了碳毒,早就风寒侵体,只是症状还没发作出来罢了,嘱咐让好好养着,不可受凉,不可劳累。”
我心中莞尔,盛副使真是及时雨。如今这天气,水阁再住下去确实不易。
看芷兰道:“我的画儿呢?”
芷兰笑道:“昭训放心,娘娘已经派人将水阁内一应物事都拿回了坤宁宫,这会子多半已经安放在西厢了。”
我放下心来。就着芷兰的手又进了半盏燕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