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假借呼吸深深闻嗅之际,淡淡的香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霉酸汗味儿,与此同时王老七的声音自耳旁传来,“纪姑娘,我来,我来。”
同一碗甜水,不同的人喂感觉天差地别,姬仇自恃言语不清,含混嘟囔,发泄心中不满。
“你说什么?”纪灵儿关切询问。
姬仇虽然说的含混,王老七却听出了他在说什么,确切的说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他让我滚,他想让你来喂他。”
姬仇此时卧床不起,如果能够起身,他一定会踹王老七两脚。
片刻过后,酸腐汗臭又变成了淡淡的香气,虽然多有尴尬,姬仇还是很享受这种清新的气味。
背后的刀伤虽然多有疼痛,却并不是不可耐受,反倒是马蜂蜇伤导致的酸麻胀痛难以忍受,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好生辛苦。
只喝了几口甜水姬仇便再度晕了过去,晕厥也并不是完全解脱,半晕半醒之间仍然难受非常。
再次醒来眼睛勉强能够睁开了,这时候应该是夜半时分,屋里有油灯的光亮,还有呼噜声,艰难歪头,发现是王老七自屋里打了地铺,此时正在酣睡。
姬仇有些内急,便硬撑着想要下床,但他此时连翻身都艰难,又如何能够下的了地。
艰难的喊了两声,王老七自睡梦中惊醒,爬起身凑到床边,“何时醒的?安生躺着,莫要乱动。”
姬仇含混的表达自己想要解手,王老七拿了夜壶贴身帮助,平常时候撒尿也就几滴水的工夫,此番竟然足足用了半刻钟,每一个动作都会导致剧烈疼痛,撒泡尿,流的汗比撒的尿还多。
当姬仇筋疲力尽的躺回床上之后,王老七又凑过来嘘寒问暖,姬仇此时只想昏睡休息,不愿说话,含混应着,只道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你真是命大,”王老七说道,“被捅了一刀,又被毒蜂蜇了几十针,便是这样还能活命。”
“都是拜你所赐。”姬仇也没好气儿。
王老七貌似没听清,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姬仇无力说话,闭眼噤声。
便是如此,王老七仍不放过他,“你可要早些好起来,盟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刑律堂要问责于我,我听人说后天刑律堂便要寻我前去说话,你可要与我作证才行。”
姬仇含混的应了一声,悠悠睡去,留得王老七在那里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