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小沫这一觉睡的并不久,她本来就不困,只是不想再跟凉暮生那么尴尬的待在一起,强迫自己睡一会儿罢了。
只是躺着休息了一个小时,再起来,之前不怎么疼了的右腿又疼的更厉害了,几乎不敢伸直。
她扶着墙壁一路一瘸一拐的走出卧室,冲楼下喊:“辰光?辰光你上来扶我一下!”
等了没一会儿,就听到男人上楼的声响,那样沉稳从容的步调,一听就不属于辰光。
她脸色微变,站直了身体,果然就看到本该出去跟朋友跨年狂欢了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凉暮生双臂环胸慵懒的斜倚着墙壁,打量着她吃惊的小表情:“不是说不疼了?怎么还需要人扶着?”
倾小沫呆呆看着他:“你不是跟你那些朋友约好了去三色会所跨年的么?怎么还没去?……辰光呢?”
她的视线越过他,还在等辰光上来。
凉暮生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下楼梯:“他去我在市区的那栋单身公寓了。”
倾小沫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大好了:“今天跨年,我们说好了一起过的,你是不是把他逼走了?”
男人将她放进沙发,神色漠漠:“我不管你们之间的友情有多纯洁,但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个闯祸精,你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了!缺朋友的话,我会介绍些品行优良家世不错的人给你做朋友。”
品行优良,家世不错。
仔细想一想,他交往的那些朋友,西贺、那个叫小四的,还有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无一不是行走的人民币,脸上是大写的高富帅三个字,开的是价值上亿的跑车,玩儿的是屌丝们面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同样都是男生女相容貌俊俏,那个小四就可以跟他称兄道弟做他的朋友,辰光就因为家世贫寒,在他眼里就永远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白脸。
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他是用怎样施舍一般的口吻让辰光去住他的那栋单身公寓的。
就像当初她提出结婚时,他那轻鄙的一句你觉得你有资格做我的妻子?一样。
在他眼里,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连被他看一眼,都该感恩戴德磕头道谢。
倾小沫唇瓣动了动,却忽然连跟他争辩几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静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上就走了出去。
包饺子是件技术活,凉暮生一时无法掌握,于是趁着她睡觉那会儿,让家里的厨师做了些送了过来。
他把她放进沙发后就去了厨房准备给她下饺子,刚刚准备好水,就听到不轻不重的两记开门关门声。
……
倾小沫腿上带着伤,走的不快,几乎刚刚走下楼梯就被男人追上了。
空气中弥漫着烟花过后淡淡的味道,远处还隐隐能听到错落交织的鞭炮声,这是个温馨团圆的日子,可凉暮生跟倾小沫的脸色却又都阴沉到了极点。
男人盯着她,眸色凝结着细碎的寒冰,一字一顿,语调生硬:“我不想在今晚跟你吵架,乖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