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今日这小嘴可真是甜,是不是又吃了不少蜜饯?”苏若琉忍不住轻轻掐住苏澄的脸颊。
这时,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上也松了力气。
苏若琉双手捧着苏澄的脸,面上忧愁密布,焦急问道:“橙子,有没有哪不舒服?”
苏若琉又摸了摸苏澄的额头,竟是滚烫得让人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汗。
然而,苏澄却只是傻笑,他摇了摇头,还拍着自己的胸脯极其肯定,说:“二姐,我可是男子汉,能有什么事?”
苏若琉的神色并没有缓和,额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她转而向小町吩咐道:“快起请大夫。”
适逢屋内吹来一丝凉风,苏澄被这风迷了双眼,却是摇头晃脑,轻声说道:“二姐,我好困,好困……”
“橙子,橙子!”苏若琉顺着苏澄倒下也坐在了地上。
她急切地唤了几声,但怎么也叫不醒怀里的人。
可再一抬头,小町如木头一般愣在原地。
她不禁大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起请大夫!”
“啊,是,是……”小町从未见过苏若琉这般气急的模样,她被吓得身子颤抖,害怕地应了声,才慌乱地跑了出去。
而站在门外专门照顾苏澄的奶娘,听到屋内的动静便进来看看,看见的正是苏若琉冲着小町怒喊。
再一瞧,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小少爷发热,她却不曾察觉,到时怪起罪来,她定脱不了干系。
奶娘攥紧双手,心急如焚,一时无措。
“奶娘,您见多识广,可有什么办法没有?”苏若琉问道。
“没……我没……”奶娘惴惴开口。
“那就快去取一壶酒来!”苏若琉抬眼看了她一眼。
“取酒?”
“让你去就去!”苏若琉有些不耐烦。
不过片刻,苏澄便已被苏若琉抱到床上,奶娘也随之取来了一壶还未开封的酒,不安地将酒放在了床头柜上。
苏若琉打开封盖,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这可比她小时候家里酿的酒要好上许多了。
这是他们村里的偏方,在他们村里,若是有人发热,那便是被邪祟缠了身,而酒可驱邪,用酒擦拭,过一会儿就会好。
苏若琉不再多想,只是看了看门口,没有丝毫动静,便立即将酒倒在盆中,拿出自己的帕子,蘸了蘸酒,拧干后二话不说直接往苏澄从额上往下擦拭。
奶娘站在一旁,虽不解苏若琉的行为,但心中也冷静了几分。
她也不知为何,看着苏若琉一遍一遍蘸酒拧干擦拭的样子,对她竟有了一丝信任。
大抵是,死马当活马医,孤注一掷,兴许她也能躲过这一劫。
想到此处,她将自己帕子拿了出来,学着苏若琉的样子蘸酒拧干,待苏若琉需要重新蘸酒时,她便递了上去。
苏若琉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与她交换了手里的帕子,再继续擦拭。
如此反复了几次,苏澄身子上的热度好歹算是降下来了。
苏若琉给苏澄盖好被子,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她坐在床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