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衣冠不整的去见陛下,也是罪过。
阮氏忧心忡忡地将李亭曈送了马车,李亭曈冲她挥挥手让她放心,便坐回了马车里,安稳如钟。
“高公公,今个陛下心情如何?”下了马车,和高公公一块入宫,李亭曈侧面打探起了情报。
“陛下的心思岂是我这等奴才能擅自揣摩的。”高公公闭口不谈,半点风声也不肯透露。
李亭曈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便没再开口。
进了乾坤殿,文景帝正低头批阅着奏折。路怀德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陆三少夫人来了。”
文景帝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批阅奏折。
李亭曈知道他有心折磨她,便也不开口,继续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着。
这些日子在军营里日日练拳,她的体格好了许多。
站一会儿,不妨事。
“咦,你来了呀?”文景帝将奏折批阅完毕,抬头看向李亭曈有些惊讶。
装,真能装,你继续装。
虽然心里头把文景帝骂了一遍,但李亭曈还是不得不屈服于这万恶旧社会的皇权。
她笑着说:“臣妾到了好一会儿了,见陛下政务繁忙,不敢叨扰。”
“嗯,西山营怎么样了?”文景帝倒也没绕弯子,直接问起了西山营的事。
来了来了,她就知道。
文景帝找她多半没好事。
这么关心西山营,是想对陆策下黑手吗?
李亭曈提高了警惕,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平稳发展中。”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文景帝有些愣神。
李亭曈悄悄用眼角余光扫到了他的表情,心里暗自得意。
既然能派人准时拦住她要她进宫,说明肯定他一直监控着西山营。自己若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
“你可知军营不得入女眷?”文景帝冷冷地问道。
“啊?军营里还有女眷吗?”李亭曈大吃一惊。
文景帝皱眉:“你一连在西山营里呆了七日,你还敢狡辩吗?”
“回禀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可没有在西山营里呆着。”李亭曈扑通一声跪下,差点没疼得她一命呜呼。
这乾坤殿的地垫也太劣质了吧,居然这么硬。
“哦?你是要欺君吗?”文景帝半眯着眼睛看下她。
李亭曈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强,她委屈巴巴地说道:“军营里的明明是李大,不是我李亭曈呀。”
文景帝:“……”
陆策的媳妇儿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路怀德:“……”
还从未有人敢这般玩弄陛下,陆三少夫人命不久矣啊!
不等文景帝发出质疑,李亭曈自己就解释了起来:“不信您可以去西山营里问问,这些日子有没有叫李亭曈的人在里边。里边明明只有陆策的圆房表弟李大!”
她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反正她化了妆,还改变了嗓音,她就不信了,穿着一身女装过去,他们能直接认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