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祖父的法,在树下,让人心旷神怡的事与人,会让人更加愉悦而读到那些令人烦躁郁郁的事与人,在这里也能用地馈赠的香气涤荡干净。
这样想着,苏汐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就翘了起来,并抬手将指尖捏着的请柬缓缓打开。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封请柬竟是今日她刚听陈炎提起的,而邀她的具体事由,则更是与今日云来茶楼一行有关。
将请柬来回看了两遍后,苏汐月边将之收起,边忍不住向后仰倒,倚靠在藤椅背上仰望头顶干枯的枝丫。
没想到,这些事竟还都聚到一起了。
呵,这样也好。
默默想过片刻后,苏汐月起身离开了听竹轩,并将院外的门锁再次恢复如初。
摩挲过锁片,她转身的瞬间,决定近日找机会试着和祖母,日后将这听竹轩送她吧。
在这里,她好像更容易安静下来,思考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呢。
哎,但愿祖母能看在,她调香技艺精进的份儿上,能点头同意吧。
只是,苏汐月心中虽对这听竹轩垂涎不已,迫不及待的想将之收为己用,但返回起居的院落后,她却一字都未多提。
在帮点翠备好晚饭,并为祖母调制好香药后,苏汐月在用过饭时,将请柬再次拿了出来。
“祖母,这是二婶今日派人送来的请柬,我是应还是不应?”
往日按苏汐月大伯祖父吩咐,经常往他们家送银两的,也算有来往的均是苏汐月的大堂婶王氏。
所以,苏汐月提起这位二堂婶时,柳老夫人一时也没想起那人面貌,脑中只反应出是大哥的二儿媳妇,好像姓唐。
“她为何请你?”
柳老夫人接过请帖,却先不打开,只盯着苏汐月看,让她直接明。
苏汐月也不隐瞒,只言简意赅的道:“是二堂婶接到了李家的太夫人寿宴的邀请,所以想带我一起赴宴。”
“李家?是你救的那一家?”
苏汐月点头默认,柳老夫人心中便有了谱。
她因孀居又先送走了儿子儿媳,所以在城阳郡中等闲的宴饮都不会去。
李家这是想请汐月,又考虑到她这是第一次去做客,且还是这样的大场面。只怕她没有长辈陪同不敢应邀,才折中了一下在苏氏族中找了一位长辈,让其陪同。
对李家的这份用心与诚挚,柳老夫人暗自点头,却并没立刻给出回答。
只又打开看了一眼请柬,才抬头望向苏汐月问道:“你如何想的?”
苏汐月微微笑着,看似并没放在心上,“孙女全听祖母的。”
柳老夫壬了苏汐月一眼,抿唇道:“又没规矩了。我看是该让你好好抄一遍诗词,再收受性子。”
苏汐月闻言,立刻正襟危坐,露出思考状,并像之前没回答过一样,再次郑重回答道:“李家的邀请盛情难却,再还牵扯到二堂婶的面子。孙女想,不过是一次寿宴,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