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没秦元这般恭谨,却也端端正正的向苏汐月抱拳一礼后,才起身话。
他大笑着猛拍秦元肩膀,边向苏汐月邀功道:“姐,您看这子被我调训的如何?”
他早就想给自家姐找个随身的护卫,那多气派,也让人安心啊。
如今这秦元倒也算个人选,样貌端正,人也还算机灵,不过就是身子骨有点儿弱。但也不打紧,这子先给自家姐撑面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待在他手底下练个两三年,应该就能有些样子了……
因这想法,忠叔便将他往日当差时的那套规矩,直接原封不动的传给了秦元,并勒令其要严格遵守,及早日习惯成自然。
秦元被忠叔拍的肩膀差点儿脱臼,疼的龇牙咧嘴还不敢大声嚷嚷。因这在忠叔那里,就是对主人不敬,要吃他板子的!
苏汐月却在听到,秦元这文绉绉的官样话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种行事做派,她上辈子在京中常见,且在无形中瞬间就勾起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与被她视作恐惧的具现化人影。
苏汐月忍了又忍,才压抑住自己的异样,佯装平静的轻笑道:“咱们家哪来的这么大规矩?忠叔你别将这子折腾坏了,倒是咱们的银子可就要打水漂了哦。”
忠叔却十分固执的一摆头,坚持道:“姐不用多费心,这子皮实得很。再,您还不知道嘛,老夫人如今是有心无力,否则这点儿规矩算什么啊。”
苏汐月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苦笑着点头。
这还真是,若祖母身体康健又有精力管家,家里也不是如今这一贫如洗的模样,这点话的规矩真算不得什么。
秦元原本在听苏汐月的话,还抱了一丝希望,能不用那么拘束,咳,最重要的是不用被这老汉抓在手里立规矩。
谁知,才两句话不到,他的命运已是铁板钉钉!
秦元沮丧了一瞬,便立刻打叠其精神。
与此时相比,他儿时立规矩的苦,可比在老汉手底下的这几日要重多了,但他也挺过来了不是?
如今,他还有一件要紧事须立刻知会苏汐月他的主子一声。
略顿了一瞬后,秦元趁两人话隙,又接着禀道:“回禀姐,随我们一起去的,嗯,帮手,也已往外书房复命。”
他话中不知该如何称呼,最终只能用“帮手”概括的两人。正是之前帮忙救治他,并暂时为他驱遣的,苏汐月从陈炎处借来的人手。
这次出门办事前,苏汐月曾私下里嘱咐过他,要尽量保密并绝对不能引人注目。
可这两位帮手,却却好似狗皮膏药,沾手就不离掌!
无论他如何拒绝与严令,都没法让两人离开他半步的距离,更不用让两去独留在府里。
彼时,他怕耽误了苏汐月的正事,且她对那两人并无明确要求,秦元便只得将两人都带了去。
如今事情办妥,他自然要知会苏汐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