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大多数时候人们都爱把简单的事复杂化,把复杂的事简单化。
何袁没想到自己提议在村里修养老院的事被苟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不讲实际!!异想天开!!!”
“你花那么多钱在大山里修养老院?谁去养老?谁拿钱养着养老院的人?”
苟林忠有些生气,怎么完全不结合实际呢?
“可是,他们真的好可怜。”
何袁弱弱地说。
苟林忠听到这话,顿时桌子一拍:“谁不可怜?天下这么多可怜人,你都要去给他们修养老院!”
“幼稚!糊涂!”
何袁被批评了一顿,只能悻悻离开。
回到家她实在想不通,于是提了牛奶水果等物件去了秦月家,把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秦月掩面笑了笑,轻轻敲了下她头:“你呀,就是太单纯。”
“你们苟总说的没错,的确挺幼稚的。”
何袁搓着手里的面团,一脸不解:“为什么?”
“治标治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呀,要充分了解他们致贫的原因,从根本上解决。”
何袁心想大领导不愧是大领导,随便说一说都这么有道理,有深度。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她只想到了眼前,没有长远的考虑,而且的确幼稚。
何袁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都不懂,还跑去当第一书记。
这一晚她久不能寐,大概是因为只是年少不懂基层工作,大概是因为村里一个个老弱病残。
青春理应开出绚丽之花,何袁在经历几次碰壁后难免心生退意,怀疑自我。
不爱喝酒的她还是找到李雯雯,她不知道该与谁说,或者说她其实除了良师之外并无挚友。
这个城市的秋天是金黄色的,临沂大道两旁种满了一颗颗梧桐树,树下是一些小餐馆,由于面积太小不得不摆到路边。
环境虽然一般,但口味却是极好的,李雯雯没有诓她。
秋风吹过,一阵落叶随风而起,慢慢散落在街头。
“你怎么了?这一路上唉声叹气的。”李雯雯看着愁眉苦脸的何袁问道。
“唉……。”
何袁是想说些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喝酒喝酒。”
李雯雯见此也不多问,只一个劲陪着她,一杯接着一杯。
酒总能让人清醒让人醉,此刻的何袁也不知道是醉还是醒。
朦胧见她看见有人向他们招手,而后自己又被抱了起来。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李雯雯的家里,而李雯雯并不在家。
她看了下手机,才六点,这么早,她能去哪里?
何袁给李雯雯打了电话,响了几声后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她还没醒。”
她谈恋爱了?
这么快?这才过去几个月呀?
这速度……。
算了,既然这样,她还是回去吧。
通往牛头的车只有一班,是过路的班车,车上行李包裹占了绝大多数空间,人只能挤一挤,将就将就。
大概是因为过路车的原因,车上的人早已超过核定人数,何袁不禁出声提醒:“师傅,超载了。”
师傅操着一口浓烈的乡音:“啥超载?赶紧做好,要发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