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走出来众人得视线,阿盏才从袖中掏出青色的玉瓶,倒出三粒让谢珩服下。
“奴婢早说了,这天寒地冻,公主不该来的。”阿盏蹙眉嗔怪道。
谢珩正准备说什么,后面便传来了郑殷的声音。“阿珩。”
谢珩回头,看他身着盔甲,腰间挂剑。
“你怎么在这。”郑殷问她,这地方偏僻快要到围猎场的边缘一带。
“我出来散散心,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一个文官来巡逻。”谢珩就像是忘了之前的事,照常与他开玩笑。
郑殷面上笑的温和,心里却还对谢珩的病情十分担忧。他隐约觉得,她的病情并不简单。
“我记得你小时候落下了病根,若是不舒服,我便去告诉齐旻,派人送你回行宫。”郑殷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道。
“不用了,来都来了,我也许久没来过颍阳,应当好好走一走的。”谢珩微笑道。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一辈子不知道还可以去什么地方,颍阳也算得上她第二个故乡罢,只是大秦覆灭,她便再没有来过。她去金陵,不止完成她该做的,她还想见一见那些许久都未见的故人。
“本宫四处寻公主不得,原来公主在这里。”云妃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谢珩侧身看着她,眼睛里有些厌烦,这云妃对她表现出极大的善意,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云妃有哪里是好相与的主儿。
待云妃走近,郑殷毕竟是个外臣,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公主与郑大人是旧识?”云妃看着郑殷远去的背影问道。
“齐家与郑家同为公府,我与郑殷自幼相识,这些往事娘娘若想查都是可以查到的。”谢珩不卑不亢地道。
“公主说笑了,陛下对前朝旧事讳莫如深,本宫不过是陛下的后妃,承着陛下的宠,膝下尚有幼子,哪里敢触陛下霉头。”云妃言笑晏晏,眉目见带着春风语露般的温柔。这云妃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这样的温柔更加惹人疼惜。
谢珩看她这样子,只觉得心口一堵,但还是嫣然一笑。“陛下是中九五之尊,天选之子。哪里没有这点容人之量。我从小也生于深宫,深知其中的门道,君王之意,娘娘还是不要妄自揣测的好。否则惹祸上身,娘娘本就单薄的身体,也不知道承不承受的起。”
云妃面上始终挂着微笑,对谢珩的话似乎并不在意。眼里一片澄明。“本宫是陛下从边境蛮族带回来的,礼数不周,方才是不是说错话让公主心有不悦了。”她上前握着谢珩的手关心道。
谢珩看着她澄明的眼睛,竟让人辩不出真假。她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娘娘说笑了,是谢珩这些年在外面无拘无束惯了,说话率直了些。我出来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兄长该找我了,谢珩先行一步。”说完谢珩福了福身便施施然离开了。
身后的云妃定定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失意地对旁边的芳草说。“真的是她,芳草,真的是她,她来了,那本宫算什么。”芳草皱了皱眉,此时此刻,她已经全然听出来娘娘在讲什么。
“娘娘,您才是一直陪着陛下的人,这么些年,陛下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你捂热了。您瞧瞧这些年,陛下对您始终是不一样的。”
谢珩扶着阿盏的手走在雪地上,阿盏撇了撇嘴。“公主不喜欢云妃吗,奴婢倒瞧着她比你那个姐姐要好多了。”
谢珩勾起唇角“按照规矩公主位比列侯,长公主更甚,她若是恭谨当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