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个屏风,一些人好奇的打探安清越的身份。
钱姑娘坐在一旁,高傲的抬起头,“安公子是今年皇上亲封的状元郎,据说皇上很看重他,前途不可限量。”
语气自然也是高傲的。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出,“状元也没什么,出身才最重要。”
钱姑娘看了他一眼,“安公子的父亲,是安丞相。”
那人沉默,安丞相的名声,他是听过的。
安清越的身份,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一屏之隔,安清越垂眸看着钱知州。
伤都被盖住了,有多严重也看不出来。
安清越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昨日夜里,钱知州究竟有没有见到那个劫匪,说话了吗?又说了什么?
或者,劫匪有没有说出她来过?
关心则乱这个词,用不到安清越身上。
许是面上平淡久了,遇到事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钱知州笑了两声,眼尾有着深深的皱纹,“真是让安大人见笑了,这还没几日就出了这档子事。”
安清越看着他不应声。
气氛有些尴尬,钱夫人识趣的退出去。
只剩下两个人,钱知州轻咳了两声,“安大人是没见那场面,逃了这么多罪犯,只怕皇上要追究了。”
似叹息又带着惋惜。
说话时,眼神紧盯着安清越。
都这个反应了,钱知州一定是知道了,安清越隐藏的很好,一丝别样的情绪也没露出。
声音有些低哑道:“钱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要好好歇息,那些罪犯,我和顾将军会留意的。”
显然没想到安清越会这样说,钱知州脸色有些发白的点头。
如果说安清越他还能会会,但顾衾云就不可能了,三品大将,是他这一辈子都惹不起的。
“老臣真是多谢安大人关心,这段时间还请安大人多多操劳。”
“小事。”说着转身,“你好好休息。”
话落,人就走了。
钱知州趴在床榻上,心里憋着一口气,如今真的是遇到对手了。
安清越走出屏风,顶着一些人的眼光走出去,背挺的很直,钱姑娘身边的一位姑娘不由得问出声,“安公子多大了?”
钱姑娘歪头想了想,“听说是舞象之年。”
“具体呢?”
“十七。”
那位姑娘眼睛亮了亮。
安清越走出后,要出院门时,被收礼的小斯拉住,“安大人,刚才多有得罪。”
在安清越进去后他就找人问了,原来安清越就是府上传的很厉害的那位大人。
心中捏着一把冷汗,就等着人出来道歉呢。
安清越不曾在意,抚开了衣袖上的手,声音清冷道:“无事。”
不再停留,直接走了。
小斯原地急得打转。
回到院子,进屋,顾衾云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看到安清越低笑出声,“事情解决了。”
速度很快,出乎了安清越的预料。
嗓子有些干,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耳边传来声音,“你猜那姑娘是谁家的?”
端着水的手顿了顿,“谁?”
“蒲州的一大富户,姓袁。”
安清越来时,就简单的了解过蒲州,姓袁的富户,在蒲州还真是能说得上话。
“而且啊,人家知道是你把他闺女找到的,别提那态度了。”手低着脑袋,闭了闭眼慵懒道:“这两日应该会找你致谢。”
第一富户的谢礼,一定不会差。
安清越不在乎这些,反而轻轻蹙眉,“为什么把我说出来?”
“为什么不说出来?”顾衾云认真地看着她,“能结交这样的人物,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好事吗?
顾衾云说是那便是吧。
这谢礼来的很快,不过是第二日就来了。
袁富户亲自前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手中拿着谢礼。
来开门的小斯还以为是来看钱知州的,有些兴奋的把人带到钱知州那儿。
袁富户和钱知州以前有点小误会,现在竟然舍下脸来看他,钱知州被感动到了。
钱知州眼睛有些湿润,“真是麻烦袁老弟多跑一趟了。”
袁富户还有些懵,他是来给安清越送谢礼的,怎么被带到这儿来了。
眼看着身后人手中的谢礼就要被拿走,袁富户及时出声,“我是来找安清越的,这礼也是给他的。”
声音戛然而止,气氛有些微妙。
上前手里的小斯手已经抬起,现在放下不是抬着也不是。
钱知州嘴角一僵,本来想着袁富户送的礼一定不会太差,谁知道不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