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好痛,也不知是在哪里磕碰了,身上又冷。
她抱紧了胳膊,摇摇晃晃站起来。
“这是哪里?”林早看着眼前急急的水流,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暗河边上,看样子她应该是被河流卷起来了。
看起来她的运气还不算太糟。
“肖剑师兄?”林早大喊道,在空旷的山洞内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风队长?”
林早敛唇,到底是不敢再大喊了,谁知道这里还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她可不想把他们招来。
她摸了摸腰间,还好,储物袋没丢。
可是里面的丹药却所剩无几了,她取出一粒回春丹服下,方觉身子暖了起来,力气也好上了许多。
她扶着岩壁,顺着暗河的流向慢慢地走。
可她走了许久也没发现有一个人。
难道他们全部都嗝屁了?林早往坏处想。
不过她很快摇摇头,乔雪薇肯定没死,毕竟她有女主光环。
“系统?”
“系统你在吗?”
“你知不知道我的队友他们死了没?”林早悄咪咪地问道。
“……”
“你真不知道吗?”林早一脸不信,在她看来系统是既神秘又强大的。
“……”
林早也不想自讨没趣,还是坚持不懈地寻找众人的踪迹,她不相信他们都死了。
可是这地下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一丝人气都没有,地下的灵气很是匮乏,林早的灵力恢复得很艰难,她越走越绝望,此刻她迫切地希望看到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证明她不是一个人。
“咦?”
果然,她眼间地发现了点点血迹。
她加快了速度,跟着那血迹走,可走着走着她却发现那血迹突然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林早一脸失望。
突然,林早看到了暗河边的一块硕大的岩石,她慢慢走过去,握紧了拳头,她的清灵剑早就不知道被河流冲到哪里去了,此刻全神警惕着,毕竟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她蹑手蹑脚挪到那岩石背后,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他……”
宋钰灏。
林早也没想到她第一个遇到的人居然是宋钰灏,心里郁闷坏了,她可没忘记这宋钰灏是怎样针对她的。
宋钰灏斜斜半倚靠在岩石上,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下半身泡在水里,随着水流浮浮沉沉,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河水冲走似的。
看到是他,林早掉头就走。
这个人跟她有仇,又兼他喜欢乔雪薇,而乔雪薇跟自己的关系复杂,难免有朝一日他不会为了乔雪薇杀死自己……
况且他那个样子看起来也离死不远了,她这不叫见死不救,谁知道这黑山洞里面还有什么危险呢?她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也算是免了他二次伤害,好歹留了个全尸……
可是他们两次都想把对方搞死,却又都没搞死,也算是扯平了……
不行不行!不能养虎为患、放虎归山、引狼入室……
啊!我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二十一世纪的三好学生啊!
林早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搅得她不得安宁,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又走了好远了。
“妈的!”林早骂骂咧咧地倒回去。
而宋钰灏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淹没在了水里,一些怪异的鱼纷纷围了上来,发出叽叽的声音,好像在讨论从哪里开始吃。
“滚开!”林早怒吼着驱赶开这些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宋钰灏给拖上了岸。
他看起来明明就很瘦啊,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会这么重?林早不解,难道是泡发了?
可岸边也不算安全,保不齐什么时候河水就上涨了。
林早只能继续把他拖离岸边。
“妈的!我还要拖你多久!”林早突然松手,气得双手叉腰。
而宋钰灏的头没了支撑瞬间“嘣!”的一声砸到地上,林早听着都感觉疼,忙走过去蹲下,嘴里道歉:“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
宋钰灏还是双眼紧闭。
林早慌了神,她这一下该不会把他给摔死了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的手臂酸得不行才放手的!
“怎么办?怎么办?”林早急得团团转,心里担心不已,这个宋钰灏真要死了可怎么办,他的家人会不会找自己寻仇?宗门该不会判处自己谋杀同门师兄吧?自己该不会被宗门给逐出去吧?林早越想越可怕,心想这宋钰灏可不能死。
其实林早是真的想多了,这处怪异的山洞根本不能向宗门求救,也没有人看到她杀了宋钰灏,宗门是不可能把林早逐出玄天道的,然而此时的林早还是太年轻,太单纯。
她越想越心虚,急着把宋钰灏往岩壁拖,心里一片忐忑。
她甚至不敢探宋钰灏的鼻息,深怕她面对的是一个死人。
林早一股脑儿地掏出仅剩的几瓶丹药,强行塞到宋钰灏口中,可他的嘴唇紧闭,就是不张开。
这可不行!
林早眼珠一动,使劲掰扯开他的两片嘴唇,像死猪肉一般被林早撩到两边。
还好他没口臭,不然她就是冒着被逐出宗门的风险也不救他了。
也幸运的是他的牙齿前不久被林早用紫色珠子炸烂了,说话漏风,眼下倒是救了他一命。
林早把丹药全部塞进他嘴里却迟迟不见他醒来。
她把宋钰灏扶起来坐好,轻声问道:“宋钰灏?”
“死了?”
“……”
“宋钰灏?”
“……”
“乔雪薇死啦!”
“……”
林早见他始终紧闭着双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左右开弓扇他耳光,可怜宋钰灏那张俊秀的脸蛋儿本就被水泡得肿胀发白,又被林早狠狠招呼了一顿耳光,此时肿成了猪头,怕是他的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认得出这是她的儿子。
“真死了。”林早下了结论。
“这可不是我的错了,你死后不要来找我,我也是尽力了……”林早低声嘀咕着,她自觉已是仁至义尽,可他自己没挺过来也怪不到谁。
还好这里的岩石土质都非常松散,林早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刨了好多土,她把死猪一样的宋钰灏拖到坑里,不断往里刨土,不一会儿宋钰灏就只剩下小半个身子。
“安息吧。”
林早不知为何想起了老家的外公也是这样将染了病的老母猪埋起来的,不过她跟宋钰灏之间的感情没有外公与那头老母猪之间的感情深。
“什……什么母猪?”
“哎呀!”林早怪叫一声弹跳出去。
“你……”宋钰灏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
林早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说出声了。
“不是母猪,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母猪,你没有染瘟疫,算不上病猪,你……”林早下意识地解释道。
“……”
宋钰灏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什么病猪母猪。
他没理会林早的胡言乱语,却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被埋在土里,只剩个头颈露在外头,这是怎么回事?
“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