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电视柜上死透了的手机。
“不尽然。手机失去了开机了必要,即使有人来电,无非大多是推销广告;钥匙落在门上乃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至于一个人这个点回来这种事,只是偶尔为之……反正,回来也只是一个人。”
“如此说来,你们小区安保工作做得很好。”
“安心,不只是因为安保好,也可能是因为不惧怕家里有啥闪失。门和锁这档子家伙,皆由人类的私有意识而来。原始人类没有任何财产,就用不着这些。”
我帮她斟上酒。
“假如人类未来够富有、够高尚,淘汰这些东西也未可知。”
她边听着,边微微点头。
“我以为你早动身了。”她说。
“去哪?”
“不知道,”她耸了耸肩。“或许是北方,或许是千岛湖,任何有可能找到你朋友的地方。”
“呣。”我点头。“要去来着。”
“那怎么没走……”
“去之前,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什么?”
“很多事情,要弄个明白先……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突然杀回国?而且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出现在我家里?”
她惊讶于我的话,并朝电视柜上我的手机努努嘴。
我哑然失笑。
“抱歉。”
她亦笑着摇摇头。
“真是……我可是打了不知几回电话了,回回都关机。于是趁着寒假飞回国,订了猫尾的客房,然后顺着你们物业的资料摸到你家门口,没想到门一推即开。”
我点头,起身倒掉温酒壶里的水,换上新水。
“最近有什么值得分享的事么?”她问。
我想了想。“如果从能够值得上信赖、足以找到笙承君或是JUNNY的角度来衡量,一个也没有。”
“不尽然,但凡你能值得分享的。”
她在沙发上盘起了腿,用一种近乎天真的神色看我,这种姿势让她徒生小女孩般的可爱。
“有人来找我,警告了一番,大抵是值得我引起关注的危险,但我并不那么认为。”
“为什么?”
“并无确凿的理由,但我想那些危险和警告,只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
“不理解你的话。”
我看了看她,她皱起了眉头。
我伸手端起自己的杯子,喝完发凉的酒,重新斟上热酒。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博弈,不管梦之团和秋芥到底是谁,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切似乎都在引起我的注意,以至于我好做出一些决定。”
她依旧皱着眉头看我,不明所以。
我笑了笑:“全都是些无法笃定的个人想法而已,令人感到遗憾的是,恐怕我也在按照他们的意愿前进,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说这些了,你来找我一定有其他什么事儿吧?”
她撅了撅嘴,仿佛想起了什么。
“确实。”她说:“我爸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