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人早就走了。
骆传端详武骏临有些淤青的面容,关切问道:“骏临,你的脸没事吧?”
武骏临重新陷入沙发,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下几口,悠悠说道:“没事。”
骆传一头雾水,继续问道:“小张方才打电话给我,说岳寒哲动手啦?”
武骏临笑道:“我低估他了,总体来讲,还不错,有志气,我很喜欢。”
顿时,室内所有人目瞪口呆。
寒哲回到乐手备赛间区域,发现人已散尽。两名工作人员迎面走来,让他尽快撤离,馆内马上清场了。寒哲长吁一口气,惟有摸出手机,联系樊士琛。
樊士琛在电话里说:“寒哲,你到底去哪了,我们都在门口等着你呢,打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你赶紧过来吧,等会面包车一到,我们就回酒店了。”
寒哲说好。随即奔到门口,与“禅子”其余四人会合。
在返回酒店的面包车上,樊士琛,蓝愿,孙建承,李燚正在讨论比赛过后的疯狂游玩计划。只有寒哲闷声不响,心事重重。
樊士琛说:“寒哲,昨晚我发你的攻略看了没有?”
寒哲说:“没看。”
樊士琛说:“不靠谱的家伙,上回在京都,你就抛下我们,一个人去大阪,也不知道干什么。这回,我告诉你,别想再偷溜了,咱们来之前都讲好的,只要进前三,你就请大家吃大餐。今晚必须兑现,说吧,准备带我们去哪吃呀?”
寒哲淡然道:“吃什么都可以,你们定吧。”
樊士琛回头白了寒哲一眼,随即与蓝愿,孙建承,李燚开始讨论酒店附近的美食。
就在此时,寒哲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鹤田高志发来的。
鹤田高志约他今晚见面,寒哲下意识回了一句“OK”。然而,就在短信成功传送那一刻,立马懊悔了,他抬头看看“禅子”其余四人眉飞色舞的模样,面露难色。
坐在寒哲旁边的蓝愿,察觉到他异样的表情,开口问道:“寒哲,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孙建承扭头看一眼,说道:“面色发青,怕是晕车了吧?”
寒哲露出尴尬的笑容,低声说道:“不是不舒服,是我有事,恐怕今晚不能请你们吃饭了。”
樊士琛见状,狐疑道:“不会吧?又有事?还想再来一次‘有事遁离’吗?依我看,你是遁上瘾了。”
寒哲郑重其事道:“我真有事,不骗你们,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一趟新宿。”
车厢内顿时鸦雀无声。
寒哲继续道:“你们别这样,我发誓,绝对不是什么‘有事遁离’。实在不行,你们今晚先吃一顿好的,反正吃什么由你们自己决定,回头我来报销,这样总可以吧?”
樊士琛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一个团队,你总不能老掉队吧。再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日本,大家可以结伴游玩,多难得的机会啊。”
李燚接着说:“就是。指不定以后朝花夕拾,这一段就是‘禅子’最精彩的回忆。”
樊士琛道:“呸呸呸,乌鸦嘴,‘禅子’精彩无限,好戏全在后头呢,你讲得跟告别旅游似的。”
“你俩瞎扯什么呢?”蓝愿顿了顿,拍一记寒哲肩胛,正儿八经道,“别理他们。我是觉得,‘禅子’缺了你,就不完整了。”
寒哲沉默一阵,底气略显不足,道:“这样吧,我办完事尽快赶回来,咱们继续下半场,怎么样?”
樊士琛说:“我还真好奇,你到底有啥事要办?在日本又没亲没戚的,一个人老瞎跑什么呀。”
孙建承接话道:“去新宿?难道是想偷偷溜去歌舞伎町?”
“别瞎说,寒哲是这种人吗?”蓝愿言罢,侧身面向寒哲,“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讲出来,大家陪你一道去,就算帮不上忙,壮壮胆也行。”
樊士琛、孙建承、李燚三人相继呼应,表示认可,随即不约而同看向寒哲,眼神充满期待。
寒哲扫视他们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不能说的秘密。”
四人无语。
最终,四人一如既往妥协,因为寒哲的性格向来如此,报喜不报忧。而且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寒哲绝非故意逃单之人,更非贪色之徒,一定是有不愿诉说的心事,但要指望他如实相告,比登天还难。
面包车驶至新宿车站,寒哲下车。
这里的商业街区果然如攻略所说,繁华热闹,错综复杂,简直迷宫一般,要不是一路询问,光靠寒哲自己寻找,压根儿无法准时抵达约定地点。
这是一家老牌日料店,门面装潢古色古香,仿唐设计,相比其它卡通搞怪式样,如大嘴章鱼、帝王蟹、诙谐笑脸等等店招,显得独树一帜。
门前一排日式纸灯笼迎面而挂,令寒哲顿感心情舒悦,犹如置身淡雅之地,忘却时间。
步入店内,女服务员笑靥如花,皆是和服装扮,深色花纹,足下一双木屐,走起小碎步来,轻盈玲珑。
服务员迎过来,与寒哲一番交谈,随后把他领到一间榻榻米包厢面前,滑开移门,鹤田高志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