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
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抹亮光。
陈柯玲来了精神,跌跌撞撞往前方跑去。
近了。
更近了。
在距离亮光三两米处,陈柯玲停下了脚步。
原来,原来是烛光。
黑色的蜡烛。
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烛光非常明亮。
几乎,可以和日月争辉!
一个身着白衣,白裤的大婶蹲在烛光面前,张大嘴嚎啕大哭着。
但奇怪的是,却听不到哭声。
地。
黑蜡烛围成一圈,摆出了一个心的形状。
中间有一件红色的衣,红色的裤子,还有一双红皮鞋。
这会儿陈柯玲倒忘记了害怕,满心好奇地打量着。
一阵微风吹过。
漫天红光!
红得似血!
红得刺目!
啊。
陈柯玲倒退数步,睁眼细看,才发现那些红色衣物居然是纸做的!!!
衣,裤子,鞋子,不正好可以拼凑一个人形吗。
这,这是衣冠冢!
她,她是谁,她在祭奠谁?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那女人忽然暴躁起来,脸露出一副歇斯底里的神情。
手攥成拳,不住捶打着地面。
拳头里好像握着一个东西。
陈柯玲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阿姨,你在祭奠亲人吗?”
那大婶哆嗦了一下,似乎被吓住了。
下一秒。
猛地抬起头。
眼眶里,一片白色。
只有眼白,没有眼珠。
陈柯玲吓得差点没跌倒。
“你,你居然能看见我?还能看见衣冠冢?”
那声音非常粗糙,就像是用指甲刮着墙壁发出的音节。
听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是不是看见了橱窗,看见了它本来的面目?”
大婶站了起来,双手如同铁钳攥住陈柯玲双臂,使劲摇晃着。
咬牙切齿,整个脸看去狰狞,扭曲。
“橱窗,光荣榜,照片……”
陈柯玲渐渐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那烛光一点点连成片,重重叠叠向她袭来。
她感觉不到丝毫痛意,嘴唇无意识哆嗦着。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