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嘻嘻。

嘻嘻。

密密麻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重重叠叠，铺天盖地向赵格头顶压来。

扑通。

他栽倒在地。

手胡乱抓着脖子。

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令他窒息。

天旋地转。

视线渐渐模糊。

忽然。

他的瞳孔放大了。

死死盯着天。

茂密的枝叶缝隙中，有无数张脸。

男童。

女童。

腐烂的脸。

正齐齐朝他咧嘴笑着。

原来。

原来这就是五树聚阴，以冲天阴气侍养鬼童！

就在赵格缓缓闭眼睛之后。

一道黑影倏忽飘到他的面前。

“妮儿，我们该路了。”

哗哗哗。

所有树叶剧烈抖动着。

似乎在呐喊，在颤抖。

渐渐地。

地多了斑驳杂乱的月影，缓缓移动着。

直到彻底不动。

一横。

一竖。

一撇。

一捺。

木字成形！

杨云柳笑了。

轻轻扒拉开木字，一个黑色窟窿乍现。

很快那个黑色洋娃娃被提起来了。

呜呜。

“傻妮儿，哭什么，今儿可是一个高兴的日子。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有缘之人，祭祀之夜也情景重现了。

一切，一切都可回到最初，那年那月那夜。”

泪。

红色的泪。

一滴滴从眼眶滑落。

在苍白的脸映照下，格外怵目惊心。

“怕，怕，水，那些水。”

白色嘴唇哆嗦着，费力挤出几个字眼。

杨云柳笑了，嘴角弧度扬得很大，眼底却冰冷至极。

“别怕，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桑树枝，柳树枝，榆树枝，梨树枝，槐树枝，五树枝条捆绑在一起。

粗糙的手灵活地翻动着，很快一个背篓成形。

杨云柳小心翼翼把布娃娃放置其中，然后背起了背篓。

一步步。

往前走。

非常缓慢。

杨云柳额头，脸渗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