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去了西戎就再也尝不到了。”明澄公主神色黯淡了些，脸上的笑意却依旧。

“阿辰，你送我去西戎吧。”明澄公主望向景辰的眼，她的眼中浮起一层薄薄的水汽。

月娘见她那模样，担心她下一瞬就会哭出来。只是她的唇边还挂着笑，那模样倒是有些好笑。可是，月娘却笑不出来。虽然明澄公主顶了一张同琴瑶公主一样的脸，这一点让月娘不可能对她喜欢起来，可是见她这般模样，再思及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月娘心中不免对她生出几分怜意。

“好。你我自小相识，我送你出嫁，也算对得起那些岁月。”景辰收回视线，不再看明澄公主。

“不如表姑也一道去吧。”明澄公主的视线越过景辰，看向月娘。

月娘未料她去突然这般提议，愣了片刻，才应道：“好。正巧我也想去西边见识见识。”

“表姑为人倒是爽快。”明澄公主朝她举杯示意，道：“来，表姑，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月娘举起酒壶，与她隔空相碰，然后仰头饮了一口。

“不知表姑是从事何业，有没有什么本宫能帮上忙的？”明澄公主状似随口一问，实则想再探究下月娘的身份。对于远方表姑的说法，她不相信。

“我没什么大出息，不过为他人的姻缘牵线搭桥，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积些善缘。”月娘说完，欲再饮一口桂花酿，未料那酒壶却是也被她喝得见了底。

于是她伸手欲再取一壶，景辰却先一步抓了她的手道：“今日喝得够多了。”

景辰的言行间多是关心之意，明澄公主眼睛微瞪，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月娘亦是觉得不妥，轻轻地咳了一声。

景辰这才反应过来，放开她的手，将仅剩的一壶桂花酿夺了放在自己身后。

“表——表姑，喝多了晚上又该耍酒疯了。”

景辰艰难地唤了声表姑，月娘听得却是心情舒畅。月娘心想自己因为这小子没少吃苦，再者自己活了万年，怎么也当得起他一句表姑。

“行，不喝了。”月娘笑着应道。

一旁的明澄公主只觉自己像个外人，便得出言道：“明晚父皇在宫中设宴为我送行，阿辰和表姑一道来吧。我会派人在”

景辰想到月娘喝酒的架势，有些担心，正想拒绝，却听月娘抢先一步应了下来。

“好啊，皇宫里的酒肯定好喝。”月娘抿了抿嘴，上面残留着桂花酿的味道。

景辰扶额，低低咒骂了一句“酒鬼！”

月娘自是听到了，但她心大，也不和他计较，反而道：“公主，您别听景辰这小子说我耍酒疯。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当初在青坞几坛青坞酒下肚，我一点事儿没有！”

说起自己的酒量，月娘的话就收不住了。

明澄公主听到她说青坞，又听她说喝了几坛青坞酒，心中咯噔一声。

“莫不是芙蓉树下的那几坛？”明澄公主的目光始终落在景辰身上，景辰神色却是丝毫未变。

“没错，就是那几坛。青坞酒还是好喝，比这永宁的解忧酒和桂花酿都好喝。”月娘瞧着景辰和明澄公主两人之间氛围奇怪，却不知为何。

“公主，我和表姑还有事就先走了。”景辰说着开始收拾东西。

“好。”明澄公主收回目光，淡淡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