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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尺的壮汉结结巴巴说道这时,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扭头瞥了瞥马车顶棚的段天,咬着牙关,不停点头。
“啊呀,啊呀啊呀......”
坐在车顶上的段天闭眼听着,眼眶不知何时竟然也湿润的起来,同为天涯沦落人,多少都会有些感同身受。
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结成冰晶的泪珠,撇了撇嘴,尴尬的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日后只要老朽一天尚在,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次发生。”
鲁米特听到段天这么说,整个人感动的不行,扭头坐正,鞭子抽在马匹的身上,驾驶马车,头也不回的往济州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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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大雪纷飞。
河口镇北村的屋檐上挂满了霜白,街道上古朴银装素裹,勤劳的北村村民们仍旧是跟往常一样来来往往,忙碌不已,相比几天前来说只不过是稍微穿的厚了些。
经历一夜吊审的江天海和穆成此时还仍在梦乡里找着周公,兄弟俩盖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造型怪异,就差没捆在一起了。
屋外,马蹄声清脆,一位捕快样貌的十五岁少年骑乘着红鬃烈马飞驰而来。
嘶鸣声贯穿长街,将屋檐上的雪霜都震掉了几许。
长途奔袭而来的红鬃烈马精准无误的停在了穆成家门口,引得路过百姓集体围观。
“这谁家孩子,长的可真俊啊。”
“就是就是,不给我家当姑爷都可惜了。”
“你还别说,就你家那姑娘,指不定送人,人家都不要。”
“杨婶,你就别胡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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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吵嚷的声音是从少年拔刀后才开始停止的,这位年纪约莫十五的捕快可不同于胡林县当地的捕快,说话方式非常霸道,半点吵闹就拔刀指人。
“告诉你们,最好哪来的给我回哪去,我乃济州府衙张呈陨,乃是奉周知府,周大人的命令,前来传书,尔等刁民最好退去莫要纠缠!”
此话一出,众人一哄而散,张呈陨纵身下马,左手握着传书,极为有礼的敲起门来,与刚才的嚣张跋扈成明显对比。
“江总捕,穆班头,传书已到,还望出门接收!”张呈陨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很显然是一位窥门境以上的选手。
少年话音刚落,破旧的木门就被缓缓打开,慈眉善目的穆母穿着件厚袄踩着双棉鞋,伸手接过了少年手中的传书,微笑说道。
“他俩昨晚喝多了,此时正睡着呢,你从济州远来,要不进来坐坐。”穆母皱褶的脸上被风雪冻得通红,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
“不了,多谢您关心,传书已到,晚辈就先行告辞,还望您能帮忙转达。”
长途奔袭几百里少年人匆匆留下句话后转身就走,只见他纵身跃起,策马扬鞭,疾驰而去,一路上还带起些霜白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