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楼一口气奔回方家医馆。
他该听从凌仲之的安排,在这里守着的,是他的好胜心作祟,若是不想着建功立业,要和那个男人媲比,他也不会亲自带着精兵去蓬莱酒楼擒拿凶手。
如今他只盼千万不要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临近方家医馆,他不等马停下,直接跳了下来。
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大门,灯火随着寒风摇曳,门边无人把守,是他把人马全都调到蓬莱,这里紧留了两个精兵看守罗宾和张吉。
此时周遭安静极了,和他走的时候一样。
夜晚冰冷,寒风刺骨,他一把擦去脸上的汗,心里不停地安慰着没什么异样,是易清那憨女多虑,这里根本没事。
他笔直的朝着门口去,紧张的心稍微缓松了些。
他像平时从外面回来一样,先是四周扫了眼,再走进去,来到二门后,看到正屋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方大夫年迈的身影来回走动着,整颗心一下子落地,揣回了肚子里。
凌仲之和易清果然是多虑了,这里有精兵把守,罗宾伤势也渐好,他们对黑衣人根本没威胁,他们杀他们两个作甚?
正想着,人已经来到大厅里。
他润了润干燥的嗓子,轻声问:“方大夫,罗宾和我兄弟无恙吧?”
方大夫听到声音,回头看是他,笑了笑:“无事,无事,你们走后,我让你那两个精兵喂了他们药,便睡了,到现在还没醒呢!”
张楼彻底放下紧张,他平复着心情,四下看了眼:“方大夫,我那精兵呢?”
方大夫指着后门:“想必是在你兄弟屋里照顾着。”
张楼嗯了声,抬脚往后门走:“我先去看看他们!”
方大夫应了好,低头继续整理这几日的脉簿。
张楼走到后门,看着罗宾和张吉的房间亮着灯,抬脚便走去。
来到门口,里面静悄悄的,不是说那两个精兵在旁边护着吗?怎么没半点动静,难不成累到了睡着了?
他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将他的心重新调起来。
两个精兵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张楼抬头惊恐的看向内室,内室里灯光有些暗,看不清里面状况。
他捏着心,一步一步的走进。
他低沉的喊了声:“罗宾……”
里面无人回应。
他憋住一口气,几步走了进去,只听脚下“啪”的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
他低头一看,只见他脚前方,蜿蜒一条血河,他吓得后退一步“啊!”了声,跟着连连退后两步,粘稠的血顺着他踩过的印记重新满上。
他的心一下子崩不住了,血是从里面流出来的,而里面躺着是他胞弟。
他不敢置信的冲了进去,床上两人平躺着,样子很安详,只是突兀的两把匕首直直的插在两人的胸口。
张楼全身发软透凉,不,不!
是他走错房间了,他要重来一回!
他兄弟在令一个房间。
张楼摇头往后退着,凄冷的笑了笑,上天肯定在和他开玩笑,不会对他这么残忍,几个月前他最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如今他的胞弟因他的疏忽,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