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荣心里暗道,母亲糊涂啊,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连祸根的话也信,她说有办法那是在想方设法的整治自己,怎么会有可行的法子?
她抿嘴思虑,面上轻然一笑,劝道:“母亲,我能活过来,绝不是那祸根的本事,虽然她没阻止初衣婢子救我,但你要把朱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交给她来想办法,是不是不妥?被二爷知晓,断断不会同意!”
顾老太太一听朱乘,心里犹豫了,可眼下谁也没有主意,听听无妨。
她抬头道:“可如今你我没有办法,且不论你活过来的是和她有没有关系,只要谁说有法子救一救朱家,哪怕是低等的下人想到办法,我也会听听。”
刘福荣深知母亲说的不错,但心里的那道坎怎么也过不去,不是她小心眼,想到她曾害死过自己,心里就像十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一眼也不想看她。
半晌,顾老太太见她沉默,也知她心里的恨,但是再怎么恨,比起朱家的兴亡,都是小事。
顾老太太见二太太一直没点头,也不逼着她同意,左右还有明日,午后她先会一会这个外甥女再说也不迟。
她耐心说道:“我明白你心里的苦和恨,午后我去见见她,我好歹是她的外祖母,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她的话是真是假,我一问便知。”
刘福荣听着老太太的话,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点头答应,问问也没什么。
……
城西的长天街是青州最为富有的地方,这里不仅住着青州绣坊三巨头,还有朝廷官吏的府宅。
平日里,官吏家的人从不与商户联络,官吏家的妇人们嫌弃商户铜臭味太浓,大小聚会都不愿邀请,唯独哪家上贡,那一年那家绣坊才会被邀约,表面上拉拢拉拢。
但这两日却不知怎地,王知州家的宅子前,进进出出的皆是青州商户,不明的路人估摸着,说不定是大梁哪个府州闹起了灾情,王知州联络这些商户要筹集赈灾款了,不过怎地不见朱家呢,就算王知州和朱家有过节,这么重大的事情上,理应告知人家,有人猜测,或许是王知州故意不通知。
知州府外猜测不断,众多纷纭,府内里一片和气,三人相互对坐畅饮,爽快朗笑。
知州府正厅内围着桌子坐着三人,其中两人一胖一矮,穿金戴银笑的谄媚,比较中正的一人正坐在中堂位置,似笑非笑的饮着酒水。
圆胖胖的是御珍阁绣坊的楚珍多,他抖着肥肥的笑脸,奉承着:“大人,明日之行,若是咱们一举成功,得着朱家的绣坊,那我和刘坊主两人各分得三,而大人你呢分得四,咱们让朱家的紫云坊从此在青州消失,再也没人敢和姓朱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