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盼望这块干涸土地,多喝些水,也许就没事了。
片刻后。
女孩把湿淋淋的长发往两边分开,任由水珠从脸颊边滑落,也不去管。
出水芙蓉般的她缓缓睁开眼看向镜子。
心中丑八怪BGM响到小半,便戛然而止。
随之,她双眼渐渐瞪大。
期间像是不确定似的,揉了揉眼睛。
“这里面的人,是我?”
震惊。
或难以置信。
她呆呆站在镜子前,从喉咙里挤出,属于萌系生物的声音。
“鸭?!”
楼下。
余深和许姁一样,不时看向楼上。
两人其中一个。
虽说这是自己家,可上面毕竟有陌生女孩子,也就不好上去。
另一个,这不是自己的家,可在未确定事态紧急前,也不好上去。
许姁打量着从天花板倒垂下的。
如星河灿烂般的木牌。
她突然问道:“你这里甲醛除净了没有?”
听着对方有些不善的质问语气,余深再不暗人情世故,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其中的含义。
他当即眉头微皱,反问道:“什么意思?”
“肯定是因为这些木牌油漆甲醛含量超标,引起我朋友身体不良反应。”
女孩正视余深,有些急切怪异。
颇为咄咄逼人继续说道:“虽然我朋友她本身就有易过敏的因素,可起因的根却在这里,真出事我希望你能有个说明。”
沉默片刻,缓缓打出一个“?”
眼神古怪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俏丽,似乎还在上学的女孩。
余深不由想起以前看到过好多古怪的新闻。
有孩子沉迷游戏,从而模仿游戏情节,对自身造成伤害。
家长没反思自己的管教过失,把所有责任究归于游戏公司。
还有更搞笑,又离谱的。
商家在店门前竖立广告牌,有多事人对着它作大力射门状。
结果球没踢着,黄金右脚的美称也没捞着。
还失误把自己腿弄折了。
最后要求竖立广告牌的商家,为他垫付医药费?
那些段子般的新闻。
认真说起来,整体是有着直接因果关系。
可这关系咬牙追究起来,又有些牵强,难以令人服气。
当然,许姁说的话,和当下真实情况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
余深看看许姁,又看看自家的许愿木牌。
这下不仅眼神古怪,语气也跟着古怪来。
问道:“你确定你朋友是接触了我家木牌,从而因油漆甲醛过敏?”
女孩肯定点头。
“油漆中甲醛VOC重金属甲苯等有害物质,都是潜在过敏源,一旦含量超标就会引起危害……”
余深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头。
他从抽屉里拿出块新的许愿木牌。
正色道:“先不说你朋友现在什么情况。”
“如果她真是因为碰了这块木牌出事,于情于理,我担起半份责任也是应该。”
“这态度还差不多。”许姁满意点头。
“可是。”余深故作委屈状,“可是我家的木牌,根本没用到油漆。”
他笑意灿烂,又接着道:“怎么说?”
闻言许姁愣了两秒,上下打量余深。
好似下一秒她就会颤抖着手,痛心疾首蹦出句。
“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她夺过木牌,在眼前微微晃动着。
“这么富有油性且光滑的表面,还说没用到油漆?”
“少见多怪。”从对方手里接回木牌。
余深放在鼻下嗅了嗅。
轻声道:“天然原木沉入河底三个月,经历自然烘干,切割后辅助少量桐油抛光打磨成型。”
“你如果说原木也带着甲醛的话,也有,天然原木中松木含有较多甲醛。”
“不过我家木牌用的却是物美价廉的榆木,在当下四面通风环境下,甲醛含量微乎其微。”
陈述事实一番后。
年轻老板突然笑道:“当然,美女认为我在撒谎的话,可以从这里取样,我陪你和你朋友去专业机构里化验,查看过敏源在哪,费用也由我来出。”
说着余深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这边也不流行什么诽谤罪。可误工费,材料费,是不是都该你出呢?”
“对了,虽然不流行诽谤罪,可精神损失费,如果在我强制追究的情况下,你猜有多大几率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