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像是笑岔气了。
周逸都扶着引擎盖咳嗽几声后,伸手点点算不上天衣无缝的布局,低声嘶哑道:“下辈子别再叫少爷了,会死人的。”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周逸都收敛多余情绪。
看清来人后他面色难得柔和不少,“你怎么来了?”
来人看到女仆的尸体,并没有露出异样神色。
只是看到躺在地上的余深时,露出了意料之外的惊讶。
感受到来人带着询问意味的视线,周逸都温声解释道:“我发了封同样内容的信件给他。”
“因为我们先前拟定的计划并不完善。”
“如果只是盗贼偷车被下人撞见,最后行凶畏罪潜逃。”
“就算我提前关闭监控,暂时遣散这里的保卫队,将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码漏洞降低到最小,可真要追查起来,还是会有引火烧身的风险。”
周逸都指着躺在地上的余深,笑道:“我调查到,他根本不是什么李健,而是个名叫余深的家伙。”
“不管他以前是谁,是为了什么冒充李健,来到这儿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从现在起他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偷窃行凶杀人的罪犯!”
“只要我这个主人一口咬死,说他余深假冒身份混入这里,心存歹意。”
“在今晚企图偷窃时被人撞见,恼羞成怒下行凶杀人,最后再由我们发现制服。”
说到这里周逸都不免露出庆幸,稍许得意的神情。
继续说道:“人证物证皆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甚至不用我费心缝缝补补,他的罪行即是板上钉钉。”
“你说,这不是巧了吗……”
刚刚转过身来的周逸都,脸上笑容突然凝固。
他呆呆看着那个熟悉的人,戴着厚实手套将一枚长针刺入自己心脏。
还没来得及表达多余情绪,在心脏跳动下,血液泵遍全身。
短短十几秒时间而已,周逸都觉得舌头发麻打直,对外界的知觉如潮水般退去。
难以言喻的刺痛感传来,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一分多钟过去。
来人小心翼翼地从周逸都尸体上拔出,里面中空,装有神经毒素的针管。
看了眼倒在边上的余深。
捏着针管的它犹豫再三,最后叹了口气,朝出口跑去。
——
“你催我有什么用!所有车子轮胎都被破坏,这里离市区最起码有几十个公里,信号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中断,你让我想什么办法?”
吵杂的声音忽远忽近。
余深无意识皱着眉头。
他想睁开眼看是谁在说话,可眼皮子却像上了锁一样。
“已经死去两个人了,凶手就在面前,我们真的要和他待到明天吗?”
“这好像是陈白露的声音?”余深身体抽搐了下,眼睛勉强睁开条细缝。
“别吵,他好像醒了。”这是徐盟的声音。
余深摇摇头,意识终于回到掌控中。
清醒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餐厅里。
双手则被反绑在身后,双脚更是动弹不得,人身自由被限制在了椅子上。
先前的记忆再次涌上,不小心阴沟里翻船的他脸色有些难看,也很憋屈。
“周逸都人呢?”朝着拿把菜刀护住两位女孩的徐盟,余深没好气问道。
徐盟如遇蛇蝎,面对一口气杀了两人的恶魔。
他色厉内荏吼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我不会怕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沉默片刻,缓缓打出一个“?”
余深回想了下,自己先前直接就被周逸都放倒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干嘛。
难道说在自己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
正要向徐盟问个清楚时。
他身后的李子却哭得梨花带雨,轻轻扯着徐盟的衣角,哽咽道:“我怕。”
神情紧张的徐盟牵着两位女孩子的手,持刀与余深对峙,缓缓退出餐厅。
看着三人仇视自己,如临大敌的模样。
尽管有千万般疑惑不解,余深只好把话咽回肚里,目送着他们走出餐厅,合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