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夏妮:
自从我们毕业之后,就很少见面了呢!我这次是有事情想要咨询你一下,那个,因为你之前不是和一个年纪很大的猎魔人谈过恋爱吗,我想问问,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我好像遇到了这样一个男人,可我又不确定……”
夏妮微笑着,拿着信慢慢往诊所内走去。
而叫塔玛拉的小姑娘下午又来了,她一如既往地带着期待的眼神走进诊所大门。
“你母亲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依旧没有醒来。”夏妮说道。
小姑娘的失望中明显带着一点意料之中。
“嗨,塔玛拉。”安卡斯特的声音传来,他再次出现在门框里,有些吃力地摆了摆手。
“安卡斯特?你醒啦!”小姑娘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后蹦跳着扑了过去。
“哎呦!”士兵踉跄着迎接住塔玛拉的拥抱,随即呲牙咧嘴地笑道:“你轻点……别碰我的肩膀,天啊,塔玛拉,你现在这样子真挺像个女孩。”
夏妮看见塔玛拉.斯特伦格今天并未身着女巫猎人的服装,而是一身布衣和裙裤,她这样看起来连二十岁的样子都没有,完全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
而自己如果有女儿的话……
自己的医学事业就是自己的孩子,对吧?她要好好想想。
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个怪人,体贴而老套,却对男女关系纠缠不清,外冷内热,白发金瞳。爱情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像一团烈火一样,短暂而又绚烂地经过。想到这里,夏妮不由得笑了,脑海里却再次蹦出那个男人的样子。
“夏妮医生,你……你笑什么?”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她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在看着他们两个,而嘴角露出了微笑。
“没什么,你还是一样,进来看看你的母亲?”
“嗯。”塔玛拉点头,向她的母亲所在的房间走去,安卡斯特晃悠着跟在后面。
夏妮看了他一眼,士兵笑了笑,抬了抬胳膊:“医生,手臂确实还疼,但是已经不影响我走路了,我也去看看安娜夫人。”
小姑娘的母亲叫安娜。
三人走近熟睡的安娜.斯特伦格的床边,塔玛拉轻轻抚摸着母亲的额头,目光比先前黯淡了不少,但是表情依然平静。
“你的母亲虽然身体一切正常,但是一直处于深度睡眠,我也没有很好的唤醒她的方法。”夏妮是名扬牛堡的外科医师,但是精神层方面的问题,她自认研究不深。
“没事的,母亲只要活着,就一切都好。”塔玛拉笑了笑。
安卡斯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道:“是的,从无人之地生还,我们算是运气好的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也不知道,亚历斯和老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士兵叹了口气。
“老先生不是说,要去诺维格瑞找他的两名徒弟吗?而亚历斯,唉,你就算当时昏迷了也能猜到,他为什么要跟着一起去。”塔玛拉说。
安卡斯特动了动嘴唇,随即无奈地笑了:“他不敢回来面对葛拉邓队长。”
夏妮有些好奇,“你们干了什么事?”其实她大概也有一些猜想了,毕竟斯特伦格这个姓氏不常见,而威伦一般没有人会主动去那里,除非是原住地的农民或者猎魔人,比如狼学派猎魔人。
安卡斯特开口了:“我来说吧,当时在乌鸦窝,我还有些印象。”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不佳。
(琐事:布伦纳之战的前线医院工作给夏妮的一生产生了巨大影响,其中一部分原因在于她当时的三位同事在战役结束几年内相继死去。夏妮担任教职时常引用米洛·范德贝克的玩笑话“红的跟红的缝在一起,黄的跟黄的,白的跟白的,这样就一定不会错的”,这句话也被之后历代牛堡大学医学院出身的外科医生们口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