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萝卜。”
自从和叶奈法在维吉玛城堡分别之后,杰洛特的旅途中就只有威伦荒郊野外这恶臭的沼泽。
这里的居民不多,但是人人都叫他“怪胎”。
这个狼学派猎魔人没有政治立场,他不认为这场南北战争与他有关,他的目标是找到自己的养女希里。
“唔……靴子又烂了。”行进了几分钟后,杰洛特翻身下马,向路边走去,那里躺着一个商人的尸体,他的货物已经被强盗洗劫一空。
商人似乎是失血过多而死,很痛苦。他的手已经僵硬,保持着呼救状,身上有腐食魔啃咬过的痕迹。
杰洛特脱下他的皮靴,套在自己的脚上,“……嗯……在这里,你永远等不到别人听到你的呼救,这就是威伦。”
毫无疑问,同李尔真猜想的一样,现在确实是杰洛特即将到达乌鸦窝寻找血腥男爵的时间点,这个狼学派猎魔人这几天风餐露宿,跟他的爱马“萝卜”相依为命,与李尔真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
杰洛特跪坐在原地休息了一小会,吃了几口咸牛肉,正准备冥想,“嗯……今天的威伦竟然没下雨。”
突然,萝卜不安地甩起了头,口中发出嘶叫声。
一股腥臭味从前方的树林里传了过来,拥有更加敏锐感官的猎魔人闻得更加清楚。他慢慢站起来,左手微微一伸,给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个昆恩法印(形成屏障,抵御攻击),右手伸向背后。
“吼!”
一个黑影猛地蹦了出来,杰洛特看清了,是一个狼人,嘴角还残留着人的血肉残渣,嗯……右肩似乎有箭伤,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呼……你是个士兵……呼噜……你也是……也有武器和盔甲……”
杰洛特慢慢眨了一下他那猫一般的金色眼睛,抽出背后的银剑,单手挽了几个剑花,“天啊……你可真丑。”
威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天色大暗,准备要下雨了。
左手换了一个动作,再次伸出的时候,杰洛特的五指之间已经射出火焰。伊格尼法印,火焰之流。
趁狼人被热浪烫的睁不开眼睛,猎魔人已经极速翻滚到怪物身前,站定,将剑双手举过头顶,猛然劈下!
若是李尔真就在此处,肯定要大声喊出一句“拜年剑法,漂亮!”
……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猎魔人已经将银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狼人的“可药用”内脏也已经装进了萝卜的马鞍袋,他抬头看了看天,又跨上马,向前行去。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钟,而天暗得像傍晚。
乌鸦窝。
哈德森很不解为什么李尔真进屋的时候还是那么气定神闲,出来的时候却被蒙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再讲什么。
血腥男爵允许他保留李尔真的私人物品—包括一把十字弓,若干箭矢,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
“小兄弟,吃饭了,吃两口来。”第二天马夫给李尔真送饭的时候,哈德森跟在后面,打开了禁闭室的房门。
“猎魔人来了没?”年轻人闷闷地问道。
“什么猎魔人啊,我说,你跟男爵都说了啥啊,他直接把你关到这里来?”
“……算了,我还是不跟你说了,哈德森长官,”李尔真背靠墙角坐着,头埋在膝盖上,“你能放我出去吗?”
“里尔,官大一级压死人。”
“好,谢谢你的早饭。”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一天只能吃两顿。”
“再次感谢。”
李尔真思考着。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出去,如果这个酒鬼军阀信守诺言的话。
“这两天天干物燥,你们的士兵生火干啥的小心一点。”根据剧情,这之后乌鸦窝会发生一起火灾,具体是什么时间李尔真记不得了,他现在脑子很乱。
“呵呵呵,行行行。”哈德森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房间又黑了起来。
李尔真偷偷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灌了下去。
眼前顿时亮了起来,虽然只有门缝里透出的一点点光,这瓶猫眼魔药也可以让面前的黑暗空间展现出成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