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被竹帘挡去了许多,斑驳的光洒在张淇芸的脸上将她眼里的清冷消融了。她放下书以指腹轻扶着木阶站起身:“燕婉姐姐,何事?劳的你中饭都没吃就赶来了。”她的云院丫头仆人不是常常伺候在侧,她只好眼神示意暗卫去取茶来。
比起丫头仆人她更愿意新人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暗卫。刘燕婉用帕子擦着额间细汗:“这倒不打紧,小汎近来用功的劲,我们家就只吃两餐!”她跟着张淇芸走到了书房的案间,张淇芸的书房尽她自己心思的布置怎么舒适怎么来。北境献来狐皮做的软塌就有两把,她指着软塌问:“我记得你怕热,这软塌在如今天气怕是不适。我带来母亲做的莲心露,给你清清火。”
“若是心中无事,一整日下来倒不知道热了”张淇芸将席上的书拿开请刘燕婉坐了下来,双手接过莲心露“谢过葵姨了,这莲心露煮茶可好了。姐姐劳苦跑一趟了!”她伸手把那盏玉葫芦放在窗槛:“大东,再烧一壶。”
外间近来一队丫头将一大木匣抬了进来,木匣里是冰窖里的藏冰放在身旁会凉快些。还有五婶为了让张淇芸吃饭做的开胃小点心,她们将木匣放在刘燕婉的左手边叩首:“姑娘,莲心露过于凉了五婶说姑娘不能喝。”
复而起身躬身走了出去。茶水是刚刚好的茶温,张淇芸挑了挑眉低声:“大东,莫要管!继续煮来。”
刘燕婉瞧着张淇芸似乎不知道近来的大事便开门见山:“阿芸,我想你是断然不知京中又要出一位娘娘了吧!”
“如此多舌,燕婉姐像是普通妇人一般了!”她还是抬眼看了看刘燕婉,从刘燕婉的神情中就知道她没骗她。可是陛下怎会又纳位娘娘,就是皇后娘娘都不会点那个头。
“你少打趣我,我可是正儿八经拿到的消息。”刘燕婉满脸的不屑“亏你还是管理吟霜坊的,这点事都不知道!”
“吟霜坊尚未在内宫有探子,不过很多消息阚洋大人会与我商议。倒也算不上消息不灵通。”
“我偶从一位内监口中的知:杏园宴上有人行了逾矩的手段引了与陛下共度良宵的机会。不是内宫之人。”
看来楚晟要为秋社日的事情着手了,流言放了出去皇后娘娘也招架不住的。
“内监?可有说是谁人?”
刘燕婉偏了偏头低声:“周。”
周家赴宴之人就是周青沫啊!芝兰香就是在她身上,可是天下皆知皇后娘娘治理内宫甚是严苛,怎会想法子逾矩呢?张淇芸还是不怎么相信:
“可有依据?内监嘴要是乱说,可是会没命的。”刘燕婉听到这儿笑了笑:“既然是内监说的那就是有那个意思,听说有个绣着沫字的肚兜在芙蓉池边的假山处被寻到了!
张伯不是近来事务繁忙吗?就是在忙着办这件事。”
难怪爹爹近几天又好多好吃的拿回家来,原来是陛下的事。陛下的事油水可不少!张淇芸敲了敲案桌:“小西,带个话给东边的人,蟋蟀有些吵了,想想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