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被齐朝辞划伤,去医院缝了好几针的雷纳德,休息了不到两天,就又回归了剧组,开始拍摄剧情。
毕竟那么大一个电影的拍摄,任谁也知道轻重,明白耽误不得。
雷纳德虽然回归了剧组,却一直躲着齐朝辞,手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呢,他在色胆包天也怕了呀。但毕竟各自都是男女主角,就算再怎么避开,也有真正相遇的时候。
对手戏这个,想躲也躲不掉。
雷纳德尽量避免肢体上与齐朝辞有所接触,但亲密的戏份不少,也没办法完全规避掉。
于是乎就出现了明明亲密的镜头,男主角却畏畏缩缩,始终不敢靠近女主角的这一幕。
这部电影的导演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片场暴君闻昌啊。他怎么会容忍这种情况,就算雷纳德是个在国际上都有些名气的演员,那又怎样?
他该骂的照样骂,并且不会丝毫留些情面。闻昌最讨厌的就是演员不敬业的表现,雷纳德算是触到他的点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那缩头缩脑跟个绿头乌龟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
闻昌用的是英语骂人,但方式确实地地道道华国风,让听懂的人都有点忍俊不禁。
齐朝辞“噗”的一笑,觉得自己肚子都有点抽筋。闻导可太有才了,还能用英语这么骂人的吗?
齐朝辞表示学到了学到了。
ge到某些并没有什么作用,但却十分好玩的技能。
跟着闻导学习语言技术,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骂人骂不过啦。
“一靠近齐朝辞,你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她身上有刀子扎你吗?你怕什么。”
“雷纳德,你见过砍乌龟吗?”
雷纳德无辜的望着闻导,“没见过,为什么要砍乌龟?乌龟做错了什么吗?”
闻昌深吸一口气,说话开始不留情面起来,“当然不是,我们华国人砍乌龟是要吃的。”
“看乌龟的步骤,是先要把头剁掉,趁着乌龟伸出脑袋的那一刻,一刀解决。”
雷纳德露出害怕的表情,华国人怎么什么都吃,乌龟多可爱,为什么要伤害小乌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想回家。
闻导的话继续着,“当然了,乌龟不会任由你砍。有些在刀落下的那一刻,会反应迅速的缩回壳里。你去砍,它一缩,就这么来来往往,是砍乌龟的过程。”
“原来是这样啊,导演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难道是有什么寓意。告诉我不要去害怕,刀迟早要落下来,勇敢的去迎接它,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吗?”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句话那得是用华国话说的。尽管不怎么标准,语调怪怪的,但还是让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来了那么久,他的华国话还是有些进步的。
“我特么是说你躲着齐朝辞这样子,像极了要被砍的绿头乌龟。”闻昌直白的说了出来,这跟外国人说话咋那么费劲。
不行不行,在一旁听完全过程的齐朝辞,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她肩膀因为笑意,轻微颤抖着抽动,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了。
这两个人鸡同鸭讲的,也难为闻导把话说明白了。
在场很多工作人员都和齐朝辞一样的反应,有的甚至忍不住直接笑出声,导演这个比喻绝了呀。
这下雷纳德终于听明白了,他也不想这样,还不是因为怕了。而且他都怕成这个样子,他们还笑,还这样说自己,自己简直是太难了。
“我也不想做那只被砍的乌龟,但是没办法,我也怕即将落下来的刀啊。”雷纳德语气无奈,早知道就不去招惹齐朝辞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办法。
怪梁灵怂恿,也怪自己经不住诱惑。
美人都带刺,而他被刺扎的满手鲜血,遍体鳞伤,凄凄惨惨,无助可怜,还要被人嘲笑。
让一个一米八几胡子拉碴的外国友人,变成这幅可怜模样,齐朝辞内心还是有点小愧疚的。但是这些愧疚,想想他做的事,想占自己便宜的那些龌龊思想,就变得荡然无存了。
见雷纳德这副模样,闻昌也明白了,这场戏无论怎么拍,终究会打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觉。演员有心理阴影,怎么能正常面对拍摄。
于是他做主,结束了这场拍摄,把两位主演齐朝辞和雷纳德叫到一旁,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你们都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别把私人恩怨带进拍摄里,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闻昌看得出来,这两位主演之间有矛盾。
私下怎么有矛盾都无所谓,但如果影响到电影,这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了。
齐朝辞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无辜,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乖的不得了,还被叫来谈话。
“闻导,我并没有把私人感情带到拍摄里,雷纳德无辜的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闻昌咳嗽了两声,“行了,你们俩的这些事我还看不明白吗?雷纳德他这个人是有问题,但是我希望你们私下解决,不要影响到拍摄进度和电影宣传环节。”
闻昌知道齐朝辞也没做错什么,但是站在导演的位置上,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偏向她,更不能让她影响到电影。
“我知道的,您相信我,我没有那么不知轻重去干扰电影制作。您看看这场戏我也没做什么,而是正正常常的拍摄,是他自己做贼心虚,我又有什么办法。”
做贼心虚说到点子上了,闻昌也觉得雷纳德是做贼心虚,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一个人的问题要让三个人一起来解决。
雷纳德开始后悔自己没带翻译一起过来了,他们嘀嘀咕咕说的这些,自己一个字也听不懂,让人特别摸不着头脑。
“我也知道,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看不明白。可这事总要解决,你也不希望看到我换了你这种场面发生吧?”
这话说了闻昌自己都觉得有些严重,但是没办法,雷纳德和齐朝辞之间孰轻孰重,几乎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