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总会有办法的,我就不相信了,读了那么多年书,见过那么多高科技,咱俩还混不走了。”
林晞有些焦虑,“你不明白,咱们那个世界学的东西在这儿用不上,这个世界只认权和钱,其他都不好使。”
又道:“我没法不急啊,过了今日,我就必须要接客了,我可就真成……真成一个妓女了。本以为,本以为你能……把我赎出去……”
林晞说不出话,咬着唇就快要哭出来。
“你再坚持两天,我想想办法,我是没钱,但我那两个主子有钱……还好骗,我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赎你要多少钱?”
林晞比出两根手指头,“两万两白银。本来不止这个价钱,但我一直不愿意接客,妈妈嫌我不能挣钱,有这个数,就一定能放我走。”
两万两,王尔雅有点儿伤脑筋,买她两位小王爷各花了五百两,已经震惊家仆界了,这得把她再卖二十次,才够给林晞赎身的。
但看着林晞的眼神,她还是点点头,“我尽力。”
聊到半夜,王尔雅出去,外面还是歌舞升平。今日来的人多,虽然头牌让别人得了,但他们多半也知道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不妨碍他们继续取乐。
真心郁闷的,只有宁锦玉一个。
王尔雅听到宁锦玉的厢房里还有人唱曲儿,小心翼翼推门进去,见他正和一群莺莺燕燕喝花酒。
一看他,宁锦玉桌子一拍,“你现在才出来!”
又看看左右,“你们都出去!”
姑娘们鱼贯而出,只剩下他们两个。
宁锦玉把袖子一挽,“玩儿得挺高兴啊,都多久了?我现在很怀疑你根本就是个男的,来,让爷脱了看看!”
王尔雅一边躲他一边解释,“我啥也没干,就说了会儿话。我能干什么呀,小王爷您别过来,我一个奴,脏了您手!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王尔雅像个泥鳅似得,宁锦玉本来喝了半晚上酒,走路都晃荡,总也捉不住,叉着腰站屋子中间,指着王尔雅道:“你今儿自己给钱,你倒是享受了,我在这儿吹冷风!”
“我享受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那你呆半晚上干啥了?花钱找头牌纯聊天呢!”
“还真是。”
宁锦玉几乎要吐血,伸手又要来抓她,“我信你个鬼!”
王尔雅昧良心瞎编了,“我发现他是我老家隔壁林大妈的女儿,多年没见了叙旧嘛!”
宁锦玉一愣,住了手,“熟人?”
“熟人,熟得不能再熟。”
结果宁锦玉又继续发疯,“熟人又怎么样,不能等我先睡过再聊吗!”
和这些权贵公子真的说不清楚道理。
“咱们能说说睡之外的话题吗?”
“都来这儿了,不睡觉你以为我是来吟诗作赋的吗?”
“可以啊,太傅才让您记了锦城小王爷的诗,您这就认输了,不回他不一首?”
只要一说到宁锦城,特别说到那个“输”字,话就迈进了宁锦玉的心坎里。
宁锦城终于往凳子上一坐,指着王尔雅道:“现在,马上,立刻,给我作一首出来,要比宁锦城那首好,要更有韵味更深刻!”
“……我付不起刚才点头牌的银子,心情沉重,吟不出诗来。”
“你!你傻呀,我还真能让你给,你卖了也不够给头牌洗脚!”
王尔雅眼珠子一转,“您这样一说,脑子里突然就跳出一首。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