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转眼间，已过去月余。

威德殿中。

灵佑禅师闭关参禅七七四十九日后，悠然醒来，周身佛光，似乎更为凝练了许多，佛光中，隐约可闻龙象奔鸣之声。

“恭喜师父更进一步，破入小乘龙象之境！”

法严躬身说道。

这一个多月时间，他都守在威德殿中。

为灵佑禅师护法。

“龙象之境，终究还是小乘，为师资质有限，恐怕是悟不了大乘天龙，更遑论罗汉菩萨之境，正果难成。”

灵佑禅师摇了摇头。

并未因自己的境界突破，而有什么得意。

几十年参禅，使他的心境，早已古井无波，无悲无喜。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了法严一眼，问道：“为师让你指引法海修行，如今怎么样了，是否已能入定？”

法严闻言，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师父，您让我指引法海师弟修行，着实是为难弟子了。”

“哦？”

灵佑禅师闻言，眉头微皱。

“可是他桀骜难驯，不肯吃苦？”

法严摇头。

“师弟平和亲善，谦逊有礼，而且勤奋好学。”

灵佑禅师又问。

“那是他资质鲁钝，不堪造就？”

法严更是苦笑。

“师弟天赐慧根，资质悟性，都是弟子生平仅见。”

听他这么一说，灵佑禅师更是糊涂了。

天资不俗，又勤奋好学。

这样的弟子，应该说很好教导才对，为何法严却说为难？

“师父有所不知，正因为法海师弟天赋太高，弟子道行浅薄，哪里有资格指点他？您让弟子传授师弟罗汉拳，本意是想让他修身养心，可是师弟只用了半盏茶的工夫，就将这门罗汉拳修炼到了圆满境界，还以此领悟罗汉法身。如此天资慧根，弟子哪里敢胡乱教他？”

法严老老实实地将当日情形叙述了一遍。

灵佑禅师听完，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半盏茶工夫，将罗汉拳修炼到圆满境界，还顿悟罗汉法身？

这种事，他修行几十年，听都没听过。

就算是早年间，长安城里那位号称金蝉子转世的灵童圣僧，恐怕也没有这等超凡天赋吧？

不过，法严是他一手带大的。

虽说修行天赋不高。

但为人谨慎守己，绝不会胡言诳语。

“那小子是我亲自带回来的，当时并无任何修行根基，所以不可能存在提前偷学罗汉拳的可能。难道，世间真有如此聪慧妖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