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曼这幅模样，怪物邪魅一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笑嘻嘻说道：

“不过我心情此刻不错，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说的让我开心了，说不定我就放了它，不过你，必须死哦。”

如果怪物说把自己也放了李曼反而彻底不会相信，此时也没有更好办法，反问道：

“如果只说让你开心的话，那肯定不是真话，你到底是想听使你开心的话，还是真话？”

“如果你再磨叽的话，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怪物知道自己掌控主动权，有持无恐道。

李曼知道自己陷于被动，想了想便说道：

“我之所以笑，是笑你的两句话。”

怪物盯着李曼，没有作声，知道他自会往下说。

“第一句是，你问我是不是很害怕被你吃掉。”

“难道你不怕？”

“当然。”

怪物含笑歪着头，看着李曼，一副我听你吹的表情。

李曼顿了一下将这句话说完：“怕。”

怪物将头歪向另一边，表达出不耐烦。

“而我之所以笑，是笑你不分场合，不合时宜的问我怕不怕被你吃掉，我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

不等怪物作答李曼便自问自答道：

“是末日。”

“自从弟弟妹妹死后，你知道我怎么过的么？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的那种感觉你能懂吗？朝不保夕随时感觉自己会被病毒感染而死的心情你能懂吗？你在这个时候问我怕不怕死？”

李曼注视着对方，认真说道：“我真的感觉到可笑。”

怪物伸出食指摇了摇道：“这只能说明你抗压能力一般，我吃过很多人，遭遇比你糟糕的大有人在，但他们死前唯一说的话是'求求你，放过我'，相比较起来，我觉得还是他们这种在遭遇生活的苦难后还仍然热爱生命的态度更可贵。”

怪物一脸认真探讨的样子仿佛一个哲学家。

李曼内心一震，这怪物认真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原来的宋老师，依稀间他产生了一种宋老师并未完全被感染的感觉。

“那第二句话是什么？”

李曼侧身将身体撑着坐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整理了一下思绪，仿佛又回到以前与宋老师之间的沟通：

“你说的没错，这样的态度确实很可贵，但人人都有差异，每个人的承受阈值都不同，不能一概而论，这样不公平，而人与人之间正是因为不同才成为各自独立的个体，否则我们与机器有什么区别？”

见怪物下意识的点头，李曼缓缓道：“而使我更加难以抑制发笑的，是您的那句‘你就要被我这个进化完美的人类吃掉’。”

“宋老师，请问，完美就是杀戮么？既然你完美了，那么你为什么还抑制不住你的嗜血呢？”

李曼将嘴角的血擦了擦道：“反正我从出生到现在，见到那些越优秀的人，自我控制的能力越强，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只会任欲望支配，那么这样的完美，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