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只囚鸟,想飞都飞不出去。
“来,跟我走吧。”
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像是泉水叮咚一样动听,细腻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那个男人一头长发,身后有一条雪白的尾巴,只是看不清楚脸,他就那样背着光站在她的面前,说要带她走。
“去哪儿?”
“哈哈,当然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啦,在那里,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他的笑声朗朗,似是驱赶黑暗的暖阳,暖进她的心窝。
“这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可是我不是还在这儿吗,你没有骗我吧。”
“我何曾骗过你,我曾告诉你……”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没听清楚,因为她的意识恢复了,睁开眼是有些刺眼的光亮,和身下柔软的触感。
原来那又是一场梦啊。
“为什么有些东西都只在梦里呢?”
她自顾自的说着。
“有梦做就不错了。”身边带有讥讽的语调轻轻飘来,吓得她立马支着身子,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
临什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她衣衫脱落的香肩,嘴角上扬一个玩味的弧度。
见鹿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露出来的黑色吊带,把衣服死力的上扯,白皙的双颊此时绯红一片,似是能滴出血来。
“流氓,滚远点!”她羞怯的低声吼道,粗略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好自己的鞋子下了床。
然后跑了出去。
临什淡淡的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好笑的想起昨天那个荒唐的决定,说实话,月岩的话确实说服了他,他倒要看看他们一群人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所以他会答应再次把珠子给让出来,这可是会让他在月圆之夜变得痛苦的决定。
不过…
“流氓是什么意思?”
他喃喃着。
此时跑出去的见鹿心里又气又羞,跑起来似乎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焦灼,只是当目光触及到挖墙的窟窿,和不远处的那一滩白色的痕迹时,才停下来。
脑子里不停的搜索着昨天的记忆。
昨天吃完面她就睡着了,今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老奶奶没在屋子里,应该是去摆摊了,那个窟窿?她昨晚根本没有察觉啊,天啊,难道是那个男人?他把老奶奶的屋子弄破了?
显然只是猜测,但是疑问太多,还是应该问清楚吧。
这样想着,见鹿暗暗压下心中的怒意又慢慢的往回走。
走到门口才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人。
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她看向自己放在地上的背包,犹豫了一下,又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拿起背包背在背上。
“叩叩叩。”
突然门边传来礼貌的敲打声,她顿了顿随即快速的抬头,看见来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恍惚,然后又藏匿的十分迅速,谁都捕捉不到那一抹狐疑。
“你?……是昨天那个……?”
没等她回忆起,希尔文就点了点头,手里的那把黑色的遮阳伞被握的更紧了一些。
“你是来找这位老奶奶的吗……她……”
“我是来找你的。”
他的皮肤光滑苍白,此时又拿着一把黑色的伞遮挡住外来的阳光,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感觉得到他连说出的话都让她感觉浑身发凉。
她皱着如远黛般的秀眉,心里有些紧张,昨天的那些人都很怪异,虽说那么大的太阳,打一把遮阳伞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那三伏天的太阳高照,他居然还长衣长裤,还有棉质的长袜。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希尔文侧过头,向里面张望了几眼:“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不是我的家,我们还是出来说吧。”
说着,希尔文给她让了路,方便她出来,顺手锁了门。
他们来到一片较为空旷的草地,绿树成荫,树底下吹来丝丝凉风,不过这风倒吹的见鹿心里毛毛躁躁的,不觉得有多凉爽。
她站定在一块草地上,才缓缓的转过身……
“你这是干什么?”
见鹿转过头,便看见希尔文半跪在面前,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的她,此时更是一脸诧异,伸手就要去扶起他。
“请接受我们吸血鬼家族的歉意。”
吸血鬼?见鹿伸过去的手指骤然收缩,握成了一个拳头,心里不由得让恐惧代替了疑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只能等他再次出口。
“昨日,小姐在酒店见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的二弟,怪我没有及时制止他,所以让他对您造成了伤害,害你差点没命,不过幸亏临什先生及时赶到,制止了我二弟,他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小姐……哦不,准确的叫,上空公主。”
见鹿愣了愣,公主?还挺文艺的啊。
原来那不是一场梦,包括她睡梦沉沦下去的那阵黑暗的漩涡,不是她的梦?是真的?他们是吸血鬼,那么是准备吸她的血吗?
那她不是错怪……他了?自己居然还那个态度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样想着,心里一阵难受。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嘛?”
半跪着的希尔文猛地抬头,看着她眼里的着急:“你是说临什先生吗?”
“嗯?就是那只狐狸!”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位大人法力无边,踪迹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见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破旧的小白鞋,懊悔的咬了咬牙,随即又想到,临什应该还没走远,作势就要向来的地方跑去。
希尔文一把抓住了她:“请再等等。”
她顿时有些急了,这男人全身冰凉,身上也白的像鬼一样,这让她怎么跟他待在一起,但是又耐不住自己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只好按下心中的燥热的那股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已经原谅他了,既然他都已经以命偿还了,而他对我的伤害,我还是听你说起,没有记忆,所以我很抱歉,让你的弟弟失去了性命。”
这话说着不假。对于昨天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好的坏的,她都没什么感觉,听他说的那么吓人,还不如不听。
“不是这样的,我二弟的生命线已经走到了尽头,所以,就算不是临什先生,也会有其他人了结他的生命。我要说的是,你来这里为了什么,我知道。我可以尽我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