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谨眸底一片的沉色:“让她烧!”
张助理抿了下唇,见他没有任何把话收回去的意思,便只要抬脚走了进去。
张助理五分钟过后,将一副婚纱照拿了出来,婚纱照上盖着红色的布,相框在搬运的过程中蹭掉了一点漆,联系了专门的人整修,所以还没有来的及挂上。
照片上的男俊女靓,是再般配不过的一对,即使当时拍照的时间匆匆,但是呈现出来的效果,让做了多年婚纱摄影的摄影师都惊叹。
“太太,这照片多好看啊,烧了太可惜了,还是留下吧,就算是当个背景板也不错是不是?”张妈看着照片劝说道。
宋巷生看着照片数秒钟的时间,眼神一瞬不瞬。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不舍,以为她是回忆起了当初的心动,可实际上,宋巷生想到的之后……
当初拍摄婚纱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敷衍。
当初沉浸其中这才会痴傻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如今想来,却是都透着好笑。
她走进婚纱,手指轻轻的抚摸了下边缘的位置。
南风谨一直都在注视着她的举动,看到她的动作,眉心细微的舒缓了下。
然而下一秒
“砰”的一声,宋巷生高高的将婚纱照举起,之后没有任何迟疑的丢进了还没有被扑灭的火中。
南先生的瞳孔骤然一阵紧缩。
宋巷生转身离开。
周遭静谧一片,所有人都敛声屏气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先生,我先扶您……去休息吧。”张助理轻声道。
南风谨避开了他的伸过来的手。
房间内,张妈给她倒了杯水,“太太,您这又是何必,那照片烧了……多可惜。”
宋巷生怀中抱着本书,蜷缩着身体,窝在沙发里,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的,她说:“不该留着的东西,再好看也没有什么意义,烧了干净。”
张妈听着她的言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曾经以为太太是个和软的性子,但是却没有想到,就是曾经脾气那么和软的太太,如今在下定了决心后,竟然决绝如斯。
宋巷生不想要跟他在一个餐桌上吃饭,而且她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动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食欲,让张妈端了碗汤上来,喝了两口以后,就放到了一边。
张潇潇给她打了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宋巷生只说:“我最近有点私事,公司你多费点心。”
张潇潇:“ebrn,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宋巷生顿了下:“怎么?”
张潇潇说:“江家那边……听说,江少出国了,走的时候谁都没有通知,医院里等着他手术却没有找到人,急成了一团,最后电话打到江家才从江董的口中得到准确的回答,说是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暂时出国了。”
并且……还没有说归期。
宋巷生闻言,对于这样的结果却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江父江母对这个儿子的疼爱不是作假的,这一次南风谨做到了这一步,江家自然怕他发起疯来,造成什么没有办法挽回的后果。
“出国……也好。”宋巷生轻声道。
“ebrn你真的没事吗?”张潇潇不确定的问道。
宋巷生也没有瞒她,毕竟自己现在不在公司,大多数的事情都还需要她来处理:“我现在……行动不太方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事情。”
张潇潇顿了下:“……是南风谨?”
宋巷生低声“嗯”了下。
张潇潇呼吸一窒,说:“难怪……”
宋巷生:“什么?”
张潇潇:“……公司的危机解除了。”
南风谨本意就是冲着宋巷生去的,如今把人带了回来,自然也不会再耗着七宝巷,他……终究还是留有余地。
宋巷生:“那不是很好,少一件麻烦事,七宝巷也会走的顺畅很多。”
“ebrn有一件事情我其实……”张潇潇唇瓣几番动了下,握着手机的手慢慢的收紧。
宋巷生觉察到她的欲言又止:“什么?”
“我有件事情,其实……你记不记得,在很久以前,你救……”
“潇潇。”
在张潇潇几欲将什么话语吐出口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了一道男声,张潇潇的脊背为之顿了一下。
宋巷生还在等待着她的后话。
“没……没什么,你好好保重,公司我会看着的。”张潇潇匆匆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潇潇,你在给ebrn打电话是么?”
锦瑟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轻声问道。
因为他的靠近,张潇潇整个人的神经都处于告诉紧绷的状态,“没有,我就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锦瑟的手就伸到她的身后,隔着衣服摸着她的脊骨,“就是什么?潇潇啊,连我你都要背叛吗?”
张潇潇看着他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有眷恋有回忆还有……浓浓的悲伤。
“潇潇,不要说出去,知道么?这场游戏,还不应该这么快终结,你难道……就不想要看到那个女人生不如死么?你不想要替哥哥报仇了吗?”锦瑟抱着她,将下颌压在她的肩上,“潇潇啊,你想想我哥他是怎么死的,他还那么年轻,他本来可以成为知名的建筑大家,可最后只剩下一具什么都没有的白骨……”
张潇潇闭了闭眼睛,“可ebrn她是无辜的,她现在被南风谨限制了人身自由,只有南风谨知道真相,才不会伤害她。”
锦瑟“嘘”了一声,他说:“你错了,所以你不懂男人,我告诉你,如果是我,我知道了真相,我就更加不会放手……更何况是南风谨,一个我本就爱上了的女人,还是最初我想要守护的人,你觉得……他会放手么?
所以,知不知道真相,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南风谨不会放手,ebrn也不会得到想要的自由,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说开呢,不如为我们所用,陈恩瑞那边,才是我们的主场,不是么?
你放心,等我们报了仇,这个秘密也会随之公之于众,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哥哥的死亡,南风谨也算是其中的原因啊,他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不是吗?”
张潇潇没有办法反驳。
……
宋巷生躺在床上后,没有什么睡意,她隐约觉得刚才电话中叫“潇潇”的男人声线有几分耳熟。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听过。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床下陷了一下,紧接着一条手臂横在了她的身上,慢慢的把她给揽在了怀中:“还没睡?”
宋巷生保持着原姿势没有动弹。
南风谨将面颊靠在她的后颈上,挺立的鼻子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她,“巷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掉以前的所有不越快,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宋巷生每次听到类似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会觉得可笑。
南先生就是一惯的高高在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凭借一句话抹去。
但她不能,她心眼小,记性好,好了伤疤也不会忘了疼。
宋巷生微微闭了眼睛,权当身后的人不存在,很多时候相较于针锋相对,无声的冷暴力才更让人感到绝望,就像是曾经他对待她的。
无论他说什么,宋巷生这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怀中搂着的,就像是个木头人,南风谨敛了敛眉目,坐起身靠在床头,他问:“巷生,刺进那一刀的时候,真的是想要我死么?”
这一次,宋巷生没有在忽视他,给他了回答:“只可惜,我没有插准地方。”
她不精通人体的构造,本意想要瞄准的,应该是……他的心脏。
南先生得到了答案,低低的笑出了两声,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她的话逗乐了他。
“睡吧。”他说,“时间不早了。”
等片刻后,南风谨从床上离开,身边熟悉的气息消失的时候,宋巷生这才产生了睡意。
南风谨去了书房,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靠在椅背上,神情寂寥的抽着,烟雾缭绕将他的眉眼也遮盖的不清不楚。
孙家。
陈恩瑞被从浴池里揪出来,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崩溃,但是下一秒就再次被按了下去。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但孙琪却对这项游戏,玩的很是开心。
“果然是只山鸡,就是耐玩,会所里的小姐都没有你这耐性,也不枉费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把你娶回家。”
每当被从水中提出来,陈恩瑞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喘息着,哭声道:“不,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老子花了那么大的经历娶回个假千金成了圈里的笑柄,放过你?”孙琪只要想到那群人话里话外的嘲弄,火气就更大了几分。
陈恩瑞死死的扒着浴池的边缘,哀求道:“我,我帮你把真千金弄来给你玩,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孙琪顿了顿:“你要是做不到,老子就把你剥光了丢到马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