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幼写的信件不长,用信封封了,看看外面的枣树,枣儿已经结了青果儿了。她叹了口气,还是等下个月枣儿红了再开始算日子吧。万一,她早走一个月,他回来了,这种错过,怕是要煎熬一辈子。
然而又一个月过去了,信差去了又回,依旧将那封信拿了回来。
信差说,他听言小幼说云空沙同那儒将私交不错,便打算问一问那小将。可是,那小将居然也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言小幼只觉得心中又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勉强笑笑,央求信使,再替她捎最后一次信件,最后一次。
信使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的,便又答应了,终归是顺路,多跑两趟也是使得的。
言小幼送走信使,便又展开信纸。
二麻子:
吾思甚笃,愁满三秋。
依旧是没有你的讯息,我很难过。
咱们点心江湖外面的那颗枣树上面的枣儿已经熟了,我打了枣儿,在院子里晾着。
你若是回来了,便请你吃枣儿。若是你真的回不来了,等明年的早儿熟了,不,等明年的枣儿晾好了,我便要真的走了。
我想了想,若是你真的到那时候再来找我,至少还有晾干的枣子充饥。我想了想,你若到那个时候还回不来,我便回京城。我将我在京中地址给你留在放枣子的筐子里,你若是愿意,便来找我吧。
想来,我若是孤身一人再回到京城,旁人定会对我指指点点,我也就嫁不出去了。也好,横竖我是走的洒脱不了了,便就这么念着你吧。
今日信使跟我说,军中连那儒将都失踪了。军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竟接二连三的失踪。你究竟是去了哪里,若是安好,当时时记得有人正挂念着你。
言小幼顿首
言小幼这一次是连希望都不肯说了。只是在信使来的时候,虔诚而又真挚的说了一声“劳驾”
然而,此一去,又是一个月的经风历雨。
信使面带愧色地回来。
言小幼看到信使面带愧色的脸庞,不用他开口,心已经是凉了大半。
不消说,此一去,便又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