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灿一早就起床出去买了包子和宫霓很喜欢的海鲜粥。但是自己却没有什么胃口，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没有睡着一直看着窗外的天光亮起来。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想起来的事，突然回忆起来勾起了很多旧的回忆。但是连在学校第一次解剖都想起来了，却想不起来拿起手术刀那种兴奋的战栗。

已经忘记了吗？走进手术室、拿起手术刀的感觉，血液流淌的声音也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也许自己再也听不到那些脏器求救的声音了，他失去了天赋成为一个平庸的人。永远没有进入手术室的机会了……

他没有开车，还是出门坐地铁。地铁上很多人都在睡觉，车厢里很安静。曜灿的心一直虚浮在身体里，从家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浮着，无论想什么都落不下去。一直堵在那里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曜灿出门的时候宫霓还没有醒，宫霓真的很喜欢睡在软软的床上，人鱼半躺在蚌壳里的画面在动画片里看起来美极了，但是哪有人鱼会撬开一只蚌躺在人家身上的？她们到是有珊瑚制成的床，但是却没有什么可以铺在上面，一般都是用鱼皮躺起来的感觉……一言难尽……

宫霓看到桌子上的早餐，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曜灿时看到的那个画面，曜灿跪在手术室门前痛哭。宫霓坐下小绿也化作人形坐在她旁边。

“如果本神在不了，你愿意一直陪着他吗？”

小绿左看看右看看，直接一头扎进粥碗里。

宫霓看的目瞪口呆，看它半天没动静“你是烫死在粥里了吗？那本神岂不是能喝到一碗更有营养的王八粥了？”

小绿猛的从碗里抬起头，满脸沾着米粒“如果您说让我留下我就留下，送走他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我不希望别人陪着他，小王八也不行。”宫霓抽了一张纸递给小绿，小绿看也没看直接吃了。

“他需要强大起来，以后本神不在他身边，他就要自己解决问题了。”宫霓端起粥碗一口气喝完。

“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人类的小孩儿我见过的他不是。”小绿比划着。

“他是个大人，可是他却没有能承担一些事的勇气。他曾经遇见的那件事虽然很严重，他本身也是有过错的，但是大人是不应该因为一件事就那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人生和梦想。曜灿现在的状态就是放弃人生，每天待在急诊室里给小朋友包扎一下、给醉鬼醒酒，没错这也是医生的职责可是他是更有天赋的医生，他可以挽救更多人生命。他需要成长需要成长的勇气。”宫霓狠狠咬了一口包子“这个包子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您如果能不说最后一句话，我真的觉得您是海神。”小绿从脸上捏下一个米粒吃了。

“至少在我死掉之前让他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那么就算没有你我，他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了。”宫霓从小绿手里把最后一个包子拿走。

小绿站起身自己去吃龟粮。

宫霓回房间换好衣服，今天穿了一卡其色的长风衣，配上她的一头大波浪，就是御姐本姐出街。

“小绿，你从海里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带点儿什么？”宫霓问小绿。

“带点什么？”小绿嚼着龟粮看着宫霓。

“就带了一张嘴吗？你在这里又吃又住的难道不打算付点儿费吗？本神在这里吃喝都是要付费的。”宫霓一本正经的糊弄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