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柏临走挂上门时,回望了一眼,视线看到的病床也渐渐模糊。
……
因为要回去拿东西,所以丹尼尔今天和孟柏一同返程。
“你们下午就要去机场?”丹尼尔有些不解。
“是啊,虽然是晚上的飞机,但今天下午三点就走了。”
就在两人往地铁口赶路时,发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已经被人群堵满了,横幅,大字报,巨大的音响不断地播放口号。
“要工作!不接受解聘!”
“维护少数族裔的利益!”
……
孟柏有些吃惊,才发生爆炸事件这就又聚集起来了,这帮外国人真不怕死吗?
而丹尼尔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拉着孟柏示意绕过去,没想到两人在经过时有个人跑来给他俩发了传单。
“咦,你不是昨天医院那个人吗?”丹尼尔有些惊讶的拿过传单,对方如今整个头发都剪了,只是细微的胡茬让他认出来是昨天那人。
“额……”
帕克一脸尴尬,他尽管想要反抗,但还是拗不过老爹,不过他之前再三声明可以换发型但不能剪掉,但带他去理发店时……
“给他剪短点。”
“请给我理一个看起来很摇滚的发型。”帕克反驳道。
“摇滚的发型?”发型师想到自己看的电视里那些混混的模样,又纠结的在这对父子间来回瞅了瞅,于是他就贴着头皮那么一推……
虽然帕克要死要活,但老帕克还是颇为满意,毕竟留那么长的头发怎么带安全帽都不舒服,这下小儿子可以老实接班。而帕克则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如今的模样就像刚放出来似的,去酒吧根本撩不到妹。
“你们不放点什么音乐吗?”孟柏也想起了昨天相关的一切,指了指对方的音响。
“不了,我们等下就换个地方。”帕克没再多聊,又跑回了那边的阵营中。
“可惜……”随手将传单往垃圾桶里一塞,也不再管这些事。
……
“各位先生,换下一个地方了。”领头的鲍里斯拿起喇叭,踩到垃圾箱上说道。
帕克在人群中抱着个音响,看着四周的人指指点点的样子,他觉得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的造型吸引了这么多关注。
“法克……”他感到很不舒服,反正这会也不用喊口号,他就拿音箱随手切歌。
殊不知居然还是昨天的那首歌,他本来没觉得这首歌如何,也没想过要放歌,于是就想换一首歌。
“等会!”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喊,许多人纷纷看去,因为这是鲍里斯的声音。
“别急着切歌。”他正咀嚼着Another head hangs lowly这句,觉得有些意思。
“啊?”
帕克有些不解,不过看到自己老父亲也投来的注视,还是听从,并将这首歌外放调到了最大。
一时间,游行队伍和围观人群都可以听到这首歌,随着歌词的递进,许多人也开始思考,回忆,渐渐沉浸其中。
但当唱到“We must be mistaken”时,鲍里斯勃然变色,难掩惊恐失措的神色,像米缸里被发现的硕鼠一样,很快冷汗涔涔而下。
他想叫停这首歌,但才发现队伍已经走了很久,很这首歌早也放了很多遍,不知何时自己所带领的游行队伍已经散去,聚拢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几个人,那个音响也转移到了一个路人的手上,正沉醉其中,还跟唱着,嘶吼着。
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发声,但发现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任何话了。
天上阳光正好,刺穿乌云,驱散迷雾,正照拂着一切,光明与温暖又一次回到了这片土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