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基本上不存在禁足的事情。各项事情都要做,一般来说不是十恶不赦的,就是之前禁足,也会在过年的时候放出来。
所以,国公夫人最多,也就只能拘着谢含景拘上个十天八天的。再多了就不行了。
十天八天,谢含景没什么忍不了的。
实际上是,她被拘在屋子里还没有两三天,就被世子夫人解救出去了。
“去取粥,”世子夫人说:“明日便是腊八了,让含景同儿媳一道去。母亲放心,儿媳会好好看着她的。”
“今年你是想着要自己去?”国公夫人有些惊讶,略略思忖了一下,说道:“是为了娉姐儿的事?”
“是啊,”世子夫人颔首:“她的事,儿媳总还是更上心些。上回暗香园里,虽说她自己也很是喜欢,可我总想着再看一看。她年岁小,便是再看看了,也耽搁不了。”
国公夫人不管这个:“也好,看的清楚些,总是好的。只是莫要拖得时间太长了。”
“儿媳知道的。”世子夫人点头,笑着说道:“所以儿媳想着,带着嘉和和娉姐儿一块儿去。阿弗二月里要嫁了,如今还忙着做针线不肯出门,我去取粥,总不好带着旁的姐儿,思来想去,还是嘉和好些。
“再说了,母亲也不是不晓得,嘉和的性子,能安安分分的在屋子里呆着三四天的,已是难得,就是您舍得,我也不舍得她继续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的,也当是让她散散心。”
国公夫人想了想,觉得世子夫人说的很有道理。
她苦笑道:“我也未必不知道。”在自己唯一的女儿的这个问题上,国公夫人一向没什么长辈的架子,反而因为自己生的几乎全都是儿子,人至中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有些不会管了,倒不如生养了王弗王娉的世子夫人:“只是你也是知道的,她生下来一向都被人宠着,从前便是我想着要管一管,关一关她的禁闭,可总是关不了两天先帝就将人领去宫里了,她背后有太后娘娘和先帝,性子一向都跳脱,”国公夫人是不会说自己的女儿骄纵的:“如今我好不容易能管管她,你倒是也来了。”
世子夫人听了止不住的笑:“您觉得她脾气不好呀?儿媳却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别说她性子不差,就是真比别人骄纵了,难不成咱们家还护不住了?”
年纪差距摆在那儿,世子夫人也是真的把她当成女儿看的:“我们家的娘子,她身上又有县主的封号,自然不用像常人一般小心翼翼的。”
没有身份的人当然要小心行事,可谢含景又不在此列,别说自己家的孩子本来就是哪里都好的,就是不好,世子夫人也能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护着她:“要不是有那条规矩摆着,别说是她现在了,就是她长到了七老八十,她不想嫁还是能不嫁。儿媳是这样想,敬儿必然也是这么想的。”
说真的,要不是为着那条法规,嘉和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了,难道还担心家里养不起她吗!
世子夫人觉得只要谢含景自己高兴,就是她嫁不出去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