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你什么了?”
“……”
“逼你私会薛宁泽,还是逼你假惺惺的端着一碗血浆鸭,来哄骗大哥为你去薛国公府负荆请罪?”
“……”
“又或者,逼你,让你的丫头以下犯上,出言休辱我?”
“……”
“你若心里还念及半分兄弟姐妹之情,断不会跑来用一碗浆血鸭要胁大哥,更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丫头口出恶言揭自己亲姐的短,你所为的只有你自己。”
“三姐姐,你——”
“我已与薛宁泽退婚,他在我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废品,你若想把他当成宝贝想嫁到薛家你自去,我绝不容你打大哥的主意!”
“我没有,我让大哥去薛国公府并非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将军府,为了即将归来的父亲!”她顿一顿,哭的比窦娥还冤,“毕竟……薛国公府权势……倾天,不可……轻易得罪!”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孟九思想到温氏也曾这样大义凛然的跟她说过,心里只觉得好笑,她看了看供桌祭台上森森而立的牌位,冷笑道,“你敢对着祖宗的牌位发誓么,说这一切不是为了你自己?”
“我……”
看着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像是阶梯一样摆放的牌位,孟婉仪没由来的觉得心惊,忽然一阵冷风灌来,吹动高台香案上香烛明明灭灭,一个个牌位好似活了一般,在烛火中摇晃起来,她吓得浑身一个颤抖,再也站不住了。
张张嘴,再想说什么,却发觉嘴唇已经沾在牙龈上,她再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握着拳头惊恐的盯着阴森森的牌位,忽然手一撒开,重新捂住脸,哭着跑开来了。
“姑娘……”
文珠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追着她跑去。
“仪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他因愧疚和看不惯母亲的偏心想多疼黛黛一些,可是对仪儿他也是有兄妹之情的,见她就这样哭的跑开,他心里很不忍,抬腿也要追上去,孟九思却硬生生拦住了他。
“轰!”
又是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落下,孟婉仪一边跑一边恨恨的在心里暗暗发誓。
“孟九思,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放过你,绝不!终有一日,我要将我所受的屈辱千百倍的奉还给你!”
“姑娘,姑娘,你慢些,慢些……”
文珠急得在后头捂着肋处跌跌撞撞的追着,这主仆二人一个跑,一个追,文珠身上有伤,渐落下风,刚跑一会儿,就瞧不见孟婉仪的人影了。
孟婉仪羞愤交加的跑到蔷薇花园处,忽然脚下一绊,“啊”的一声,向前栽去。
好巧不巧,正好栽到白天薛良亲密接触的那个水坑里,这两人也真是有缘。
污水在瞬间呛进她的鼻子,嘴巴里,她几乎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就挣扎着要爬起,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温醇的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