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孟九思冷笑的两手一拍,鼓掌道,“好一个义正词严的母亲,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一点点,一个被退了婚,又打小流落在外当过乞丐,卖过艺的姑娘,能再说到什么样好人家!”
温氏张张嘴,心里没了刚刚的气愤,有些心虚道:“可是黛黛你明明心悦沈公子,并不想嫁到薛家呀,否则,你也不会和沈公子……”
私奔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真不知孟婉仪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凭什么认定要与沈群私奔的人是我,不是孟婉仪,你又凭什么认定孟婉仪声名败裂是我陷害她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
孟九思的每一句话就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温氏的脸上,她一下子张口结舌。
“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为了将军府的名声,说什么为了父亲,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孟婉仪,她是你的女儿,你为她做一切我本不该恼,可是你不该毁了我的一生去成全她,告诉你——”
她一字一字,斩钉截铁。
“从今往后,欺我辱我伤我者,必十倍百倍奉还!母亲……”她咬了咬牙,只觉得心口处针扎一样的疼,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绝冷的淡笑,“你也不例外!”
“你——”
孟九思一次次挑战她的底限,但从未对她说过这样决裂的狠话,温氏一下子被震傻了。
孟九思不想再跟她做无谓的争执,长袖一拂,拂起一阵冷嗖嗖的凉风袭到温氏身上。
温氏一个哆嗦,孟九思已绝然离去。
“逆女,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
她手指颤颤,指向她的背影,缓缓跌座在大红酸枝木椅上,脸色灰败如土,嘴里不停的只念叨着这一句话。
这时,大丫头凌霜掀帘走了进来,她刚在屋外已经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满心为孟婉仪打抱不平,吩咐小丫头打了水来,亲自为温氏揾面之后又劝了她好一会儿,温氏方挣扎着站了起来。
“不行,仪儿的名声要紧,明儿一早我就去薛国公府。”
……
另一边,薛国公府
“该死的孽障,不好好在家读书,跑出去惹出这见不得人的丑事来,我薛国公府的名声都让你丟尽了。”
薛国公大怒,不顾薛良刚刚被人抢救过来,身子不适,一脚将跪在他面前颤颤巍巍的薛良踹翻在地。
薛良早在静安寺醒来时已羞愧的无地自容,这会子被父亲责打,他也不敢像平时那样仗着母亲的疼爱和父亲顶嘴,只能生生受了。
不过,事情既然闹开了也好,他反而凭生出一种莫大的勇气,索性将话挑开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