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有点儿心疼了，宋篱对元修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那是把他放在心尖上，不容他人亵渎，自从嫁给了王爷，宋篱纵使患得患失，蒋棠出现后，她家小姐就再也没有笑过：“王妃，您别这样自苦，我看着心疼。”

“走吧，再去看看。”草原上的晚风撩动了她的头发，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格外长。

“你拉着我做什么？整日冷冰冰的，我看见你就烦……”

“现在是秋狝，你收敛些吧，别再胡天酒地了。”

“你以前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现在是怎么了？是因为承王在吗？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怎么再攀上他的高枝？”说完，扬起就朝她脸上打去。

“住手——”

宋篱大喊一声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蒋棠看见她，眼神中闪过狼狈，忙低下了头。

那男子放下手，顺势行了个礼，满脸堆笑，言语谄媚地说：“见过王妃。”

“真是放肆，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打人？”宋篱最看不惯动手的男人，愤恨质问。

“在下永昌侯的儿子崔方力，现在在您哥哥手下任职，这位是我娘子，我们夫妻俩打闹罢了，怎么能说是动手打人呢？”崔方力怕宋篱把这事闹大，连忙解释，暗暗碰了碰蒋棠，但蒋棠都像失了魂似的无动于衷。

“好了，滚吧。”宋篱烦躁不已，懒得理会这些事。

崔方力如释重负，拉着蒋棠要走，蒋棠直挺挺地站着，不肯离开，崔方力叹了口气，独自离去。

“你怎么也不躲？”宋篱看着她立刻红肿的脸，可想而知崔方力下手有多重。

蒋棠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光，倒影着深秋的萧瑟，凄凉而破碎，冷笑一声，说：“怎么躲？余生我都要在这种日子里过活，我能躲去哪里？”

“那就和离啊，虽说和离后的日子不好过，那也强过此刻百倍。”

蒋棠突然激动，仰头大笑，宋篱诧异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的天真做派。”蒋棠收了笑，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蒋家如今少有才俊，早就没落了，我父亲把我嫁给他图的是永昌侯家的势力，现在的蒋家处处依附永昌侯府，怎么可能同意我和离？我的余生已经定了。”

这样的事在京城并不少见，但发生在蒋棠的身上，宋篱就觉得无比痛惜，那日诗会上的目光如此浓烈不甘，怎会是轻易认命的人呢？

“宋篱，我深爱王爷多年，眼看就要圆满，却被你轻易夺走，你知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我都想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蒋棠万目睚眦，一副要冲上来地架势。

“放肆。”檀香大喊一声，赶紧拦在宋篱前面。

如此直白，不加修饰的恨意扑面而来，宋篱心有余悸，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蒋棠慢慢逼近，说：“宋篱，我本该和王爷琴瑟和鸣、恩爱一生，却因你落得如此下场，这是你欠我的，你就是有个好父亲才嫁给王爷的，你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这句话太狠，如一把刀插在了宋篱心上，料想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