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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二十四年六月,长江流域发了大水,多日来的大雨,导致江湖河水盈满,沿江堤岸多处溃决,洪水很快遍及四川、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河南等省,水深数尺,许多街道均可行船,死于洪灾的人不计其数,整个江汉平原一片汪洋,洪水浸泡达两月之久。

宋辙迹身为尚书令,统管六部,灾情发生时就立即动身前往,奔忙两个月,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回京述职。

正午日头正烈,花草树木都晒得发蔫,金蝉像是在控诉这鬼天气一般止不住地叫,平坦的官道上疾行着一辆马车,看着极其朴素,但见过的人没人敢瞧轻了它,只因为车前有众多禁军开道,有这种待遇的人,天底下不超过三人。

宋辙迹闭目端坐在马车内,喘着粗气,天气炎热,又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对他的消耗极大,导致他嘴唇干裂,面容枯槁,看起来如同如大病一场。

一旁的宋文也好不到哪去,但胜在年轻,倒还撑得住:“义父,这天气太热了,您就休息休息吧,长江的水患已经控制住了,再急也不差这一两天。”

宋辙迹睁开眼睛,满是疲倦,摇摇头说道:“不,不能掉以轻心,今年天象有异,水患之后,房屋倒塌,桥梁冲断满目疮痍,又死了那么多人,处理不好就会爆发瘟疫、蝗灾,还有大量的灾民要安置,河道还要重新修筑,刻不容缓啊。”

“可您……”

宋辙迹摆摆手,重新闭上了眼睛,过了半天,忽然问道:“这几日可有传来什么新的消息吗?”

“义母送了信来,说妹妹大闹了寒烟阁,翻出了承王私下里会见使臣的事,触了皇上的逆鳞,承王在勤政殿跪了三个时辰,此事便结了。”宋文如实说。

宋辙迹冷笑:“哼,他们这是那你妹妹当枪使呢。”

宋文欲言又止地说:“义父,妹妹因此事被关了十天禁闭呢。”

宋辙迹睁开眼睛,十分气愤:“不用管她,当初她执意要嫁给承王,就该想到有今日之苦。”

“可听说妹妹出来后哭得很是伤心啊……”

宋辙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又握,最后长叹了气:“让那丫头受些罪也好,这样她就知道谁最疼她了,真是没出息,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义父说的是。”宋文看着忧心的义父,倍感心疼。

宋篱是宋辙迹唯一的孩子,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以一身,宋文常听义父说,不求她多争气,只求她余生顺遂,平安喜乐就好,千算万算她偏偏还是嫁给了皇室,是注定要趟皇权这滩浑水了。

他们奔波多日,现距离京城不过百里,宋辙迹当天晚上就到了,翌日朝堂之上,龙颜大悦,对于抗洪甚是满意,下令封赏。

宋辙迹说:“抚恤灾民,贩济困乏,是为臣的职责,臣不敢邀功,只是这次洪灾波及面积如此之广,受灾的百姓不计其数,陛下,您看该当如何?”

庆元帝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就免去这些地方的三年赋税,令开仓放粮、拨银救灾,以示天恩。”

君臣朝拜,叩谢皇恩。

事实证明,宋辙迹多年来能得皇上信任不是没有原因的,国难当前,民心动荡,这时候能主持大局、力挽狂澜的人,百姓必视他为救世主,他不贪功,将话语权全权交与皇上,既增加了皇上的颜面,还哄得皇上开怀不已。

元修下朝回到家,就看到王府的西北角冒出滚滚黑烟,一时大惊:“怎么回事?那里是着火了吗?”

文叔擦擦额头上的汗,说:“不不,那边是厨房,王妃正在做饭。”

“嗯?她会做饭?”元修细细想来,记忆中完全找不到关于这事的任何痕迹。

一向镇定自若、恭敬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文叔也卡了壳:“呃……好像不会。”

“轰……”一声巨响从那出传来,吓了周围人一跳,黑烟更加浓郁,直直冲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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