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空气实在难以流通了,容齐轻轻咳嗽了一声后问道:“敢问夫子来自于何方,毕竟商夫子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如果说夫子就是商夫子也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一番,史料上还没有记载了能活这么长时间的人。”
山羊胡子老头觉得这是一个很可以沟通的孩子就说道:“我自然不是商夫子,我要是商夫子,岂不是老妖怪了不成,那自然不是的。”容齐很是严厉的看了看正要蠢蠢欲动,又想要提问题的两小只,大约感受到了来自容齐的眼神上的压力,两人埋头互看了一眼后,收起了肚子里面的千言万语。就只有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来牵制自己想要冒出来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山羊胡子老头很是满意的看到眼前这副样子,毕竟有人制得住这两个小孩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给容齐投过去感激的一个笑容后接着讲诉了他的故事。
原来这是已故的商夫子传人的传人了,算的上是第三代了,毕竟皇帝都换了几回了,夫子的弟子换上几回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商夫子所有的单传入门弟子,进入门中说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忘记。不仅是忘记过往的事情,还包括自己的姓名和来历,进入了商夫子的门,就只能传商夫子的道,只能记住自己商夫子,如果记不住,那随时都会被踢出去的,每一代的商夫子都是这样,毫不留情,如果实在找不到那样的人,那就断掉好了。
“啥。”长乐在也忍不住了,这比霸王条款还要霸王好吗?就说道:“那您也愿意放弃自己的姓名和过往吗?”这新一代的商夫子用手里的鞭子在长乐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口念了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看长乐一副不是很懂的样子就笑着说道:“痴儿,竟然还没有醒悟,那就听夫子继续说下去。”
长乐被他点了一下,又听到他随口念的佛句,心里很是有点触动,但是又始终是没有抓到的感觉,听夫子说以后,就开始认真听夫子说话。
商夫子早在去世之前就给之后的继承人立了一个规矩,谁也不能打破这个规矩,除非有商夫子在书中所说的事情发生,才能离开那极北之地,因为只有这件事情才能扭转商夫子这一生的遗憾事情。
容齐想到在大胤人口中口口相传的夫子,也有遗憾事情,就也忍不住问道:“是什么样的憾事,让夫子都要抱憾终身。”这新一代的商夫子想到第一次听到商夫子的憾事的时候,也不由很是震动。但是此时依然没有完成的迹象,就对着面前聚精会神的三小只说道:“这个憾事,现在我还不能说,但是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那么能抹平夫子憾事的也只有三位了。”
这位商夫子想到师门的憾事,估计就只能靠自己和面前这三个耳聪目明的孩子了。就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给三个孩子鞠躬说道:“师门之憾,单靠小老二一人之力,那是很难完成的,也只有仰仗三位了。”那三小只看到商夫子给自己鞠躬,吓得跳了起来躲到到了雕像后面,容齐说道:“夫子有话好说,实在不必行如此大礼,弟子们实在是不敢当。还请夫子回坐以后,我们好好商量如何?”
商夫子笑着盘腿坐下来后,招手让那三个孩子出来坐着以后说道:“甚好,甚好,来坐下吧。”
那三个看到商夫子坐下以后,相互看了一下,才有慢慢的走到了夫子跟前也学着夫子盘坐了下来,一向特立独行的太子看着妹子和容齐都是这样做的,少不得也是看样学样,把腿盘起来后坐好了。
还是容齐问道:“不知这位”容齐指了指第一代商夫子的雕像问道:“说了要发生什么的事情,商夫子您才可以出来,或者是说您为什么以来就选择了书房,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件事情,就是您的师爷爷所说的事情,其实是皇室中发生的事情,才能让您重新入到这世间来。”
这山羊胡子的商夫子,很是佩服容齐无与伦比的冷静的观察力和分析的能力。就说道“虽然这和师门的憾事一样是不可以对外多说的,但是依照容齐你的智慧,应该是可以猜出一二来的”
容齐凝神细想了一下,这些年有什么和特别的大事发生吗?没有,最近这些年大胤风调雨顺,很是过了些太平日子,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事情,就是那一日皇后生产那一日的,天地异象。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人们的记忆也淡忘了一些,但是说起那一年的明月还是忍不住要赞叹几句,那是有生之年见过最明亮的月亮。
所以公主的大名是李月嫦,既不是皇室简单为上的起名方法,比如太子李齐。
也不跟从李胤皇室的家谱,从家谱中取一个字来放在公主的名字中间,而是单独放了一个月字,就是为了纪念当日那无与伦比的巨大的月亮。
难道是,看到容齐眼中询问的目光,商夫子知道他已经想到了,就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他猜测的很是正确。
容齐纵然是不知道长乐和这个商夫子的憾事情,有什么联系,但是一想到这个秀丽无双的孩子也是要卷入这些无休止的权力之争的时候,就有些心疼。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在长乐的头上拍了几下。长乐很是喜欢的向容齐的手上蹭了一蹭,毕竟平时很难得容齐会有这样亲昵的举止,都是太子哥哥敲自己的脑袋为主。
太子此时看到容齐摸着长乐的头也是想到了那日,巨大的月亮,自己跪在窗户前面对着月亮祈祷,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母后的生命和未来的无论是弟弟或者是妹妹的命,让他们顺利的诞生,不要在将这样巨大的苦难落在母后的身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