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这种国外畅销小说之前都是卖一两块的呢,我给八毛已经很便宜了。你看这书都是正版的,只是封面有点旧而已。”
图命强太想拥有这部小说书籍了,可钱不够,不知有什么法子可想。他跟书摊老板商议着:“老板,我现在回家取钱,这本书你得答应我不许卖给别人了。”
老板问道:“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回来呢?”
买起书来的时候,图命强六亲不认,他抓着旁边的图永易送到书摊老板面前,说:“我把我妹妹压在这里,一个时辰我没回来你可以把我妹妹卖了,这总能让你信任我会回来了吧?”
书摊老板忍俊不禁大笑着:“你这孩子开什么玩笑呢?这我不成人贩子了?行吧,我等你,你把你妹妹带走,一个时辰后你没回来,有人要这本书我可就给别人了?”
“一言为定。”
图命强牵着妹妹的手跑了,为了早点把书买到手,他把图永易安顿在家。随后,脚步匆匆赶来白老书记家里。
“老白,老白……”图命强在白老书记的土砖房里穿梭来穿梭去,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仍不见白老书记的身影。
白老书记的妻子听见图命强大呼小叫着从厨房走出来,向来不怎么喜欢图命强的白婶每次见图命强总是一副丧脸。
“找老白干什么呀?他在村委。”
“哦,谢谢白婶。”
得知白老书记的落脚处,图命强转身抬脚便离开了白婶视线,他是一个聪明人,白婶不喜欢自己他心中有数,能少不碍别人的眼他会尽量避开。
白婶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抱怨着:没事就来找老白,看你把钱领完了还能拿什么借口来找他,老白说你们兄妹可怜,我也很可怜啊。
其实她不是真正讨厌图命强,只是因为图命强打小没有父母,赖在她家里蹭饭蹭住的回数太多太多了。
白婶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要养,虽说有个当书记的老白,但这种贫困乡村里的村官没什么油水可捞,自己一家过得捉襟见肘,还要白养两个别人家的娃儿,才造成白婶对图命强面表上的不喜欢。
图命强奔跑的速度快如闪电,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部小说集,跟书摊老板约定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晚了那部小说集就不属于他了。
仅仅用了七分钟的时间,图命强完成了一点五公里路程的跋涉来到村委。无论是在白老书记的家还是村委,图命强永远学不懂规矩二字。
“老白,老白……”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白老书记原本在办公桌前写着文件函,听见图命强的火急火燎的呼喊声火气上来了,气的他起身堵在办公室门口。
图命强来到门口直接撞上白老书记的额头,白老书记瞪着他,图命强一个劲的道歉着:“对不起啊,老白,不知道您站在这儿了,疼吧?”
白老书记用手在他头上重重的栽了两下,愤愤的责备着:“你当这里是集市呢?大呼小叫的,跟你说过那么多遍了还是改不了你这臭毛病,十几岁的人了,永远都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图命强略过所有话题,直接在白老书记衣服兜里找钱:“我找到我的最爱了,快给我钱,一块钱就够了。”
白老书记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拍打着,打疼了图命强他才罢手:“你干嘛呀老白,我在拿我自己的钱!”
“什么你自己的钱?”老白窝火极了,也火大了,训斥道:“你以为你还有多少钱在我这里?你要钱是吧?行,我来跟你把帐算清楚,反正只剩下那一百多块钱了,你全部拿走。”
白老书记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账本,这个账本,记录的都是图命强从父母过世,把煤矿老板赔的钱交付到白老书记手中再从他手中领钱的年月日所有详细记载。
“这个账本你自己好好的核算一下,剩下的钱我全部都会交还给你。我老白在大明村当村支书一世清清白白,可别到时候说我贪图了你们兄妹俩的钱了。”
图命强翻阅着账本,随意阅览着,他并非是在看自己这么多年从白老书记这里领走了多少钱,而是他过去从没有重视过自己和妹妹还剩下多少钱,突然间白老书记告诉他钱不多了,想到今后自己和妹妹的生活,那该何去何从呢?
白老书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那双触摸账本的手在颤抖,白老书记拍拍他的肩说:“小伙子,十六了,是个男人了,没有钱没有家底不可怕,但你得有活着走下去的勇气,你想想,你学习成绩好,又聪明好学,学门手艺糊口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再想想,等你大学混个几年出来,你就能存到钱了,再讨个老婆,生几个娃儿,家庭不就又变得兴旺了嘛。所以,没什么好沮丧的,相信老白,活着最惨不过讨饭,不死总会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