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觞示意他放在地上,又让众人退后一些,自己递出长剑,将瓷盖翻起,怪味直冲过来,云飘赶忙捂住鼻子,那两名暗卫因为受伤带着银丝手套,无法捂鼻子,值得迅速跳开。
莫秋觞待那气味散了一些,让刚才院中的暗卫,用腰间缠着的长沟去里面掏一掏,看看到底是什么。
那暗卫依然照做,带出来的钩子湿哒哒,莫秋觞用手帕将钩子擦了擦,跳到远处,仔细观察那帕子,又闻了闻,“这是酒!”
云飘也凑过来,从头上将银簪子拔了下来,蘸了一下那帕子上湿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簪子的尖部居然真的变黑了。
“这酒有毒。”云飘骇然。
莫秋觞眉头紧皱,“将那坛子封起来,带回去。”说着将那手帕用火折子烧掉了。
然后又转头问向刚才在屋内搜查的暗卫,“那里面目前有什么发现么?”
“目前还没有什么,不过属下刚才对墙体排查的时候,感觉那泥墙有反复修补的痕迹,而且时间不一,其他的还要继续仔细检查过才能提出证据。”
莫秋觞点点头,“那你们抓紧排查,如果需要加人的话,随时告诉我,”说着又转向另一名暗卫,“这院中的土地,也要一寸寸的查清楚有什么新的发现及时汇报。”
二人领命而去,莫秋觞又让人将延平叫过来,“留下二十名暗卫在这里,若有人靠近,及时捉住,不要让人进了院中来,着一个人抱着这青瓷坛子,跟我走。”
延平答应着,自去调度,莫秋觞拉着云飘道:“我们先回去吧。”
连峰正在廊下拿着酒壶喝酒,见莫秋觞他们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也不起身,“我以为你们要到傍晚才回来,没想到午饭刚过就回来了,要再吃点么?”
“一身酒气,这才中午,你就喝成这样,知道要多住几天,就放肆了?”莫秋觞看似嫌弃,实则调笑。
“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一直跟你过苦日子,这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我不得开心一下?”说着又是一口酒下肚。
莫秋觞走到他身前,“这里有坛子好酒,你不喝喝看么?”
“恩?”连峰听说有好酒,忙坐起身来,“快给我拿过来。”
云飘笑道:“用银针探探再喝。”说着进屋去将脸上易容时贴的物事洗掉去。
莫秋觞坐在连峰旁边,后面暗卫将青瓷坛子放在二人中间,连峰动手要去掀开瓷盖子,莫秋觞地给她一副银丝手套。
连峰斜眼看向他,“真的是毒酒?”说着他带起银丝手套,又将棉花塞入鼻内,慢慢的打开了盖子,还是被那香甜辛辣的味道呛到了,连连挥手,“这味道真是冲。”
旁边仆人拿过来一个小杯子,莫秋觞举着坛子,倒了半杯,赶紧将盖子盖上。
云飘从屋内卸了妆,洗了一把脸,跑出来看时,绿玉酒杯里盛着浅粉色的酒,倒是好看,不过味道着实不让人那么愉悦。
“这酒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你们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连峰一副我很懂的表情,让莫秋觞直笑着摇头。
“你小心点,别中毒了,雪丹不在这里,可没人替你解。”说着莫秋觞果然起身回屋了。
云飘一头雾水,看看他,心想自己要不要跟他回屋,可是也没这个道理,自己此刻还是对这酒挺有兴趣的,也想知道连峰准备怎么办,便坐在了莫秋觞刚才坐的地方。
连峰掏出自己的暗器,是一枚银质的鲲,身形袖长,嘴角带钩,四只翅膀是锐利的尖刺状,连峰将它一头插入酒杯中,鲲头迅速变黑。
“这酒的毒性很强啊,可惜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毒,难道本来的味道就是这么刺鼻么?谁又会轻易它呢?”连峰看似自言自语,音调却不低,在里间的莫秋觞听到了。
推门而出的他已经换上了居家的便服,吩咐了下人去准备饭食,复又回到廊下,在云飘身边坐下,三人围坐一几。
“你刚才那几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的。”莫秋觞看了看杯中粉色的酒里放着的那只鲲形镖。
“如果知道了这毒的毒性,可能会解开一些秘密。”连峰看了一眼酒杯,将它往前一推。
莫秋觞叹了口气,“我着人去查,如果查不到,恐怕到时还得麻烦雪丹。这酒要藏好,不可损毁。”
后面一句是对着侍候在一旁的雨阙的下属说的,那人收起了瓷坛,又将绿玉杯撤下。
眼见仆人端了饭菜出来,莫秋觞示意他们放在屋内,起身留下一句“好了,你酒少喝点,我们进屋吃饭了。”拉着云飘就走。
“我们今日不出去了么?”云飘品着香茶,坐在几案旁。
莫秋觞沉默了片刻,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茶杯,在几案上转了转,“我想问你,你被你师父救,或者说……或者说…..你爹娘遇害那天的事情,你若还记得一些,可否能说一说。今日我们刚从那边回来,或许给你一些触动,让你想起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