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觞道：“她似乎完全不知情，她在龙花寨也不是什么上层的人物，很多事情恐怕都不很清楚。关于那寨主，我会派人再去查的。”

云飘会意，想到龙湘儿，不禁问道：“那么龙姐姐以后就要跟着你了？”

莫秋觞明白她的意思，之所以说跟着“你”，而不是跟着“我们”，是因为在湖州调查完，就要送云飘回天若阁了，低头沉吟道：“恐怕是的，她也无家可归了。”说完看了看云飘。

云飘抿了抿嘴，“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莫秋觞见她脸上藏不住的失落，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表现出来。

第二日一早，莫秋觞让延平将之前从龙花寨带回来的那些毒药解药都拿出来，和龙湘儿一起分辨，哪个药是什么作用，哪种毒有什么奇效，还有她也不知道用途的，都一一做了标记。

“我们今日再休息一日么？”连峰坐在桌边眼睛眯缝着喝着茶。

莫秋觞也举杯要喝，“这里比较舒服，让你休息够了，好跟我们一起过苦日子。”

云飘看着他俩悠然自得的样子，也不想打扰，便转身要出去，却被莫秋觞叫住，“你回来，我想试试你的内力。”

云飘听说心头一紧，自己的内力太差，但是对上莫秋觞略带严厉的眼神，心里还真有些发毛，“你要怎么试。”

莫秋觞看了看周围，“你坐我对面来，我跟你比比掌法，我只用三成功力，看你能坚持多久。”

云飘果然坐了下来，“我只会一套掌法，那我就试试看了。”

说着已经出招，莫秋觞一开始只是招架，而且只使出了一成的功力，云飘兰指带风，出招如电，也与她的剑法一样，速度很快，但是时间久了，就渐渐落了下成，再加上莫秋觞逐渐加大功力，不一会儿，云飘就已经支持不住。

“不行不行不行，我要累死了。”云飘忙收了招。

莫秋觞看她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想到二人其实拆了还不足两百招，也是摇头轻叹，又问向连峰，“你看出些什么？”

连峰“啧”了一声，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对云飘道，“你这掌法打起来很是好看，但是花架子太多了，幸好你出手够快，要不然你连他五十招都接不住。此外你使出了全部的内力，还是如此？看你累成什么样了，哪里像个已经修习了十几年内力的人。”

云飘此刻累的满脸绯红，不住的用手去抚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太不用功了，内力修习不够勤奋。”

莫秋觞道：“你这么个打法，有多少内力也都被自己耗尽了，更何况你的内力还这么差。你的掌法和剑法一样，都是多少有些华而不实的招数，你要尽量从中提取出真正有力道的招数，再搭配内力的修炼，才能让自己的武功更加进步。”

云飘倒是很受教，只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练功的，一时也很难改，内力可以修习，但是这招数，却怎么提炼呢，犯难的神色溢于言表。

连峰玩味的看着她：“你们天若阁的人我之前也有跟几个打过交道，没见他们跟你这般，都是武功与内力并存修习的。”

云飘听他们如此说，蓦地感觉非常愧疚，觉得自己之所以在刺杀魏帝过程中失败了，是自己平日的努力不够，叹了口气，眉头也是拧在一起，痴痴的发呆。

莫秋觞看出端倪，制止了连峰还有继续的点评，笑道：“武功招数的提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你慢慢来，自己研究也好，我们帮你一些也好，都需要时间。不要太放在心上，倒是内力的修习一定要加强。你按照我交给你的方式去调息，每日不要间断，来日定有所成。”

云飘答应着，离开了连峰的居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秋觞低下头咄了一口茶，眼神瞟向连峰，“我现在对她这个师傅越来越感兴趣了。”

连峰笑着摇摇头，“你其实有点变了，你没感觉么？”

莫秋觞不置可否，“人都是要变的，不变又怎么会有突破呢。”

连峰觉得甚为有理。

莫秋觞叫了延平进来，“对于那天的刺客有问出什么新的东西么？”

延平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说了他们和雇主交接的地点，是在陕州咸阳南的一个山坳里，没有人见到那人的脸，只是接到了超大数量的赏金，还有雇主提供的毒药，以及情报。”

莫秋觞点点头，“继续熬审，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延平领命要出去，莫秋觞又叫住他，“你挑选两个暗卫随时保护并且盯住龙湘儿，不要让她出现任何差池。此外，帮我找一名人物工笔不错的画师来。”

延平退出后，莫秋觞见连峰在一旁一直出神，想来此刻或许在想关于雪丹的事情，便起身要走，不欲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