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苗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竺砀的头突然咕噜咕噜的自己掉了下去，砸到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空旷无比，似是这地板下还有另一个空间。

千苗捂着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至于叫出声，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地面的头，巨镰几乎脱手。

“管他妈的是人是鬼。”千苗嘴里低吼一声，挥起镰刀一击刺入他还站立着的身体，鲜血缓慢的流淌到地板上。他肩头的乌鸦嘎嘎的叫了两声，仿佛在嘲笑千苗这个无知的少女。

一时间来自四面八方的喧闹声充斥着千苗的颅腔，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千苗蹲在地上站不起身。

“小姑娘。”

“你有没有想过”

“你来杀的是什么人？”

竺砀和乌鸦一唱一和地说道，低沉和高昂的声音合成一句话，让人听了汗毛倒竖。

千苗没理他，站起身来挥起镰刀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把把他的头用镰刀击出窗外，乌鸦闻声振翅飞起，顺着月色的方向飞出了窗外，空气中一时间只剩下千苗沉重的呼吸声和地上还在流血的无头尸体。

就在千苗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刚准备离开时，房门口响起门锁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异常清晰，她心里暗叫不好，一转头瞄见床头和墙壁之间有一半人高的空隙，她矮下身子躲在床后，屏住呼吸从缝隙中瞟着门口的方向。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竺砀的脸再一次进入视线...

是另一个竺砀！

千苗深吸一口气，看向地面的尸体，脑里宛如炸开了锅，一时间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竺砀走到床边，抬脚踢了一下地面上的尸体，望向床后的缝隙冷哼一声。

千苗聚精会神的盯着竺砀的动作，陈旧和灰尘的味道一齐涌入了她的鼻腔，黑暗又狭小的空间让她看到的东西很有限，她眯起眼睛，竺砀走到了她看不到的视觉盲区。

“你好啊！”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炸雷一样让千苗差点叫出声，她条件反射一般的摸出腰间的匕首根据声音的来源猛地捅向身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一步从床后跨出来，摸出身后的镰刀准备应战。

竺砀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千苗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不安，回过头发现窗口处已经被乌鸦围成一圈，拍动翅膀的声音逐渐变得密集，它们歪着头用血红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千苗呵的冷笑一声，一种因为自己被耍的团团转的恼怒感窜上心头，踹开地上挡路的尸体抬脚踩上那张木板床高高跃起对准着这个光头的头顶劈了下去，竺砀一侧身躲过千苗的攻击，一扬手立在窗台边缘的一只乌鸦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千苗猜到他会躲过这一下攻击，在落地的瞬间一个转身站定牟足了劲抬起长腿踢向竺砀的面门，力道之大带起一阵劲风，竺砀伸出肥手接住千苗砸上来的腿向上一甩，千苗整个人失去平衡，被甩到头顶时她蹬住竺砀的肩膀稳定住身体挥起镰刀就要刺向竺砀的面门，一根银针带着风飞向千苗的方向，千苗眉头一皱，感知到细微的声音直冲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没有被束缚的那只脚加大了力度用力一蹬，一侧身躲过这一击，这一侧身不要紧，腿差点都被掰断，本来站在人肩膀上被拎起一条腿劈叉已经很艰难了，现在还要转身耍个杂技，要不是身体柔软了点估计韧带都要拉断了。

千苗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深呼吸着缓解疼痛一边抬起头看向那银针飞来的方向，本是乌鸦尸体的地方站着一个短发女子，中等个头，细长的手指间夹着几根银晃晃的针，红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她，和窗外其他乌鸦的眼神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