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嵬怀疑是有侍女和她里应外合,但时嵬也不敢肯定人家玩得是假把戏,也许,真的有这样奇异的射覆之术。
“你见过有人玩射覆?”即墨幻问她。
“是,曾在雕题见过一女子几乎可以百试百中,很是神奇。”
“那你可知那射覆女子用了何法?”
“我问了一句,她只说是用了六壬。”
“六壬算不得是上法,真正上法你以为是什么?”
“芷宁不知。”
“良渚人也善射覆,以射覆为令还可作酒令,比雕题人更高超,良渚人从不用六壬,他们用易经八卦。”即墨幻告诉她。
“听起来确实有意思。”时嵬点头,想要揣度即墨幻话中的深意,怎么都看不破他的目的。
“良渚人最善射覆者,你猜是何人?”他故意这样说道。
时嵬摇头。
即墨幻大笑,“自然是国子学学长季斐裕,你方才说那个女子几乎可百试百中,你知季斐裕从来没有猜错过谜题,只要他射覆,器中之物,绝难逃他的易占。”
时嵬脸上一白,她手中冒汗,看来今日所来外客,应当就是他。
即墨幻许久没有看她出神至此,倒扣一只酒杯,“你说,我这酒杯之下,是何物?”
时嵬摇头,“我并不会射覆之术。”
“我的手再快,也难以从别处找东西藏在下面。”他提醒时嵬。
时嵬看了看桌上的食点,“是黍米?”
他打开酒杯,“答对了。”
“好了,我方才和你说了个有意思的事,你得和我也说一件。”
不远处似乎有金属砸击之声,木廊尽头是一潭水。
“有人在捣衣?”时嵬问道。
“也许吧。”他说。
“轮到你说了。”
“好,是今日读书瞧见的小故事。”
那捣衣声更刺耳,响了一阵,忽然变得沉闷。
“说是有人去南山仙人那求药,仙人所在山下有一只灵兽护山,来一人,灵兽就问,这里有两碗水,一碗有毒,一碗没毒,选对了就可以上山求药,选错了就命丧于此,你选哪个?”
“若是我……我当然一个都不选,直接杀了那灵兽。”即墨幻直言。
时嵬点头,“王爷聪敏,灵兽所给的两碗水都有毒,真正破关之法就是杀灵兽借路。”
“你说的没什么意思,再和我说个有意思的。”
时嵬的手渐渐握紧了。
“听侍女说,今早有人冻死在良渚街头。”
即墨幻说,“如今的天,也不是极冷,还冻不死人,不然,今晚我把你丢在卧房门外一试。”
“入了秋,地上结了霜,走路滑,王爷入宫走宫道也要当心。”时嵬说。
“怕不是霜,而是冰。”即墨幻顺着她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