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宣召嘉虞王觐见。”
……
一句句传到他面前。
宏易殿上,只有陛下和一些服侍的内监。
他把手中的一张薄纸递给一位大监,由他传给陛下。
一拿到陛下便烧了它。
他自然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若是这上面的内容公之天下,皇后的娘家雨师一族都会性命不保。
后果岂非不堪设想。
可这是某些人一生心血所聚,倾尽全族之力才得了这件证据。
陛下试探着问道:“你从何处拿到了这个?”
“不管我如何得来,如今都是属于陛下之物。”
陛下怔了怔,道:“你要什么?”
他笑道:“普天之下,陛下又能给我什么呢?”
陛下变了脸色,“你要孤的江山?”
他苦笑道:“若是要,陛下可给?”
“是母后让你来问我要?”
即墨幻沉思道:“太后娘娘从来没这样说过。”
听他说到这里,陛下咽喉头似已被塞住,再也问不下去,“你要什么,你说。”
“时嵬。”
他迟疑着道:“你为何要他?”
“和陛下基于差不多的原因。”
“你要如何?”他问即墨幻。
即墨幻叹息了一声,幽幽道:“皇后娘娘取走我母亲的性命,我总得从她那儿拿走些什么弥补。”
“如果你气不过,我可以把他对面命给你。”
“既然陛下肯将她的命给我,那证明陛下并不想让她活着,也是,她并非陛下的骨肉,有哪一个男人会容忍这个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着。”
陛下变了脸色,“你最是恩怨分明,怎么会把他放在身边。”
即墨幻笑了笑,“男女之事,有什么道理可循。”
陛下盯着他,一字字道:“你说什么?”
他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陛下就用这个借口把她逼到绝境吧,应该是个不错的理由。”
宇文诀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从前还抱过他,那时候即墨幻叫他诀叔,如今他长大了,明白自己是即墨家的人,和宇文雨师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自然也不能和他像从前那般亲密。
他从来也未想到时嵬是个女子,也许是雨师家本就多男子生女相这件是,连先帝也是如此,他便被迷惑,以为她入六学就是个男子。
这样看来,皇后果然又做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陛下道:“可笑可笑,皇后竟敢把她放入六学一众男子之中。”
即墨幻道:“时嵬是皇后的亲生骨肉,一个做母亲的是不惜做任何事的,她自然知道六学其实是良渚中最安全的地方。”
他没有再说下去。
可陛下却已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