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着急,想要去一趟良渚。”
明若离取笑说道:“难道良渚就在眼前,你一步就能到那里去?”
时嵬摇头,“依照我的路程,怕是要一月多,又无人领路,两月怕是也不够。”
时嵬想到这里急忙上了马,“我要尽快赶往良渚。”
明若离无奈,“无论去何处,还能急这一时?”
他不惊不慌地看着时嵬,时嵬不明他意。
几日之后,良渚下了第一场雪。
谈四小姐穿着一件碧芽织锦绉丝团花厚棉衫,外罩了一件赤青罗搭子,下身的罗裙干干净净,又腰间的丝绦是水蓝色的绸条,腰间结着佩环。
脚下微微露出一点鞋面子,藕粉色的鞋子,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沾上半点雪泥。
起了个大早,丫头明霞在前引路,不一会走近前院,丫头先走出来,对老爷说道:“小姐来了。”
饶是看过许多人家里的小姐,此时媒人同谈四小姐相见,心中也忍不住道,当真是个标致的美人,过了个年,刚满十九岁,正是好儿郎家要娶新妇之时,她这般家世又是这般美貌,何愁许不了一个好人家,她这回必定内多拿抽成还少费力气。
不肥不瘦的身材。面目颜色也十分娇嗔可爱。
若是再小个一两岁,保准良渚的公子爷们把谈家的门都敲破。
虽眉梢横淡无几分媚色,眼角一笑,也少了些神韵,只毁在那双眼,看什么都呆呆滞滞,要说是可爱,也未免是一种憨然的掩饰。
还好体态轻盈,用茶之时手指纤长,笼在袖中别样的肤凝白雪。
又可惜没有读过几本书,不是正妻所出,是个妾侍的孩子,那脂粉淡涂,少言寡语,分明是个佳人,却又眼神飘忽,全无自信。
忙立起身来迎接谈四小姐。
她先走到父母面前,道了未央向父母请安。
夫人指着她说道:“这就是我所说寄于我名下的女儿,闺名依沁。”
谈四小姐粉脸低垂,立在一边无言。
媒人向谈大人拜了几拜,又说了些小姐的好话。
夫人招招手,谈依沁就退坐于夫人之旁。
大人们寻些言语与交谈。
谈依沁只在一边出神,片刻后发现那年老的女子眼睛不住在自己身上打量,辗转彷徨。恐自己举止失措,露出无礼来,只好端正身子一声不作。
夫人说了几句话,叫人把小姐带下去。
见女儿去了,大夫人方又说道:“这孩子素来胆小,可持家管账一事还是可以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