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筱起身便要抢:“真是奇怪,世间上血玉这么多为何就认定这块是豫王送给我的?皇后娘娘高高在上难道也要靠指鹿为马的本事来断案?”
皇后娘娘一声冷笑:“这么说你是不承认自己与豫王相识?”
“当然不相识,不过就是在宫里打了几个照面而已。”
“好!就等你这句话,本宫看你等会还怎么狡辩!”皇后娘娘冷笑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豫王出生时北疆送的那块血玉?举世无双,世上找不到第二块。”
皇上马上想起:“当然记得,那块血玉通体都是深红色,除了玉里的血痕什么杂质也没有,朕记得当时父皇及其喜爱,便把这块玉收藏到珍宝房里,一直到豫王十岁才拿出来赠与他。”
“是,就是那块。当时国师看过之后赞不绝口,说那血玉中的血痕呈祥云状,世间绝无第二块一模一样的,还说是祥瑞之兆。”皇后继续说:“那皇上请看看这块血玉中的血痕。”
皇上拿过血玉对着窗外一照。脸色微变:“果真!果真!血痕是祥云,这块玉天下不可能有第二块,这是豫王的玉,豫王对这块玉爱不释手,一般只放入书房中作为镇纸,极为爱惜,你到底是他什么人,他居然会把这绝世宝贝送给你?”
迟夫人一听大惊失色,看着阅筱:“你真是豫王的人?”
阅筱看着皇后,面色镇定:“凭一块玉就能定罪?你们有看过豫王与我说过话吗?有看过豫王对我有何不同吗?就凭一块玉就能证明我诬陷迟家?”
皇后看见阅筱死不承认脸色也变得阴霾起来:“当日你来求本宫定右相的罪,本宫因为怀疑你留了一个心眼让你想办法让豫王上奏弹劾,不出两日豫王果真就上奏了,豫王向来嚣张跋扈从不听人的命令,倒是挺听你的话,你说你和他没有关系?本宫看你们关系还很深。”
阅筱有些慌张:“不过是凑巧而已,皇后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我就是豫王的人。”
迟夫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皇后娘娘,也许真是凑巧,她虽说是无情,但在迟家时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皇后面色更加阴冷:“是不是豫王的人本宫自然会证明,皇上,臣妾请求您给臣妾五天时间,臣妾证明给你看。”
皇上也觉得这块血玉在阅筱身上很是奇怪,他这个兄弟对这块血玉很是宝贝,若非关系很深的人是绝不可能相送的,这个迟娘子很有问题,她急于与迟家撇清关系逃开又口口声声狡辩,说不定她真的是埋伏在迟未寒身边的细作。
看着皇后一脸愤怒,皇上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彻查这件事,迟家一直忠心耿耿这件事确实蹊跷,这个迟娘子恐怕很有问题。
“皇后要如何?”皇上问。
“把她关进大牢,严加审问,把消息放出去给豫王,本宫可以断定豫王一定会想尽办法回来救她,只要他回来便可以证明他们两个确实是一伙的。”皇后恨恨道。
皇上点点头:“那便如此,把她押下去!”
阅筱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竟觉得那眼睛里居然有几分笑意还有几份安心。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皇后心里疑惑着。
阅筱顺从的跟着侍卫出了门,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终于成功了,还好皇后娘娘顺着这件事情摸了下来,如此皇上也就不会怀疑她是顶罪的了吧。”
她看了看天空,有几只燕子从头顶掠过。
今天天气真好。
虽然巴掌打在脸上很疼,虽然牢房里面会很阴冷,虽然会受到酷刑,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迟小满,你会恨我吧,无所谓,总比你忘记我好。
青墨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迟未寒,他从未看到过大人这副模样,不仅仅是伤痕,而是他身上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都被抽干了。
迟未寒看着他:“来了半天为何不说话?”
青墨摸摸头,吞吞吐吐道:“无事…………只是来看看大人,包大人绝对不会让大人受苦的。”
“她让你来的吗?”迟未寒问。
青墨很是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迟未寒:“她让我给你的。”
青墨现在连名字都不想提。
迟未寒把纸打开,青墨看见他的手轻轻抖了一下,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他面上并无表情,只是细细的看完和离书,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字:“这手字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青墨忽然悲哀起来,在他看来,他的大人是个缺爱的人,不会爱人也不懂爱人,可是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如此绝情的女人。
迟未寒拿起笔认真的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按上了他的指印。
“收好吧。她可有说什么?”迟未寒强迫自己忍着心痛。
青墨收好纸:“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要我陪着你,要我守好迟家。”
迟未寒轻笑了一下:“走了好,走了就不用受我这样苦了。”
“都什么时候了,大人心里居然还想着她,想当初知道她的身份时就应该把她赶走也不至于泥足深陷。”青墨很是懊恼。
迟未寒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心脏,这里怎么一下子就空了?对呀,本来是用她的笑她的闹填满的,现在没了,怎么不会空呢?
他只觉得痛彻心扉,强撑着走进屋内,倒在了地上。
阅筱被绑在木柱上,眼前是潮湿充满着血腥味的牢狱,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睁开眼也是这样的场景:地上干涸的血迹燃烧着的炭火结实的木桩粗糙的麻石路。
恍若隔世…………
人便是如此,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轻笑了一下,百墨,你可要来呀,你不来我这戏该怎么演呢?
“什么?!”百墨站了起来,那面色就是暴雨的天空,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筱儿被抓了??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