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驾何人?”
来者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年轻温和的面孔,正是姜云。
见得是他孤身一人,杨林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手中符咒不放,道:“原来是姜执事,姜执事有何贵干?”
“丧家之犬,谈何执事。”
姜云苦笑一声,打了个稽首,道:“姜某此次前来是送杨道友一桩功劳。”
功劳?
杨林狐疑看向姜云,姜云面色平静,目光相接并无避让。
片刻,杨林收起符咒,打开院门。
“此处不是谈话之处,姜道友且先进来。”
“好。”
姜云微微点头,毫不犹豫地往里走去,杨林看着他的背影脸色变幻莫测,眼中微露杀机,最后还是无有动作,左右探望一番后闭上院门。
“郎君!”
听得响动,屋内一千娇百媚的女子迎出,见到打首的姜云顿时花容失色,杨林连忙上前低声安抚,吩咐她先回房中,随后带姜云进了书房。
姜云一路走来未看见一个仆役,知晓这处别院应是杨林藏娇纳玉之所,方才那女子就是望岳山那位长老的小妾。
不过这位长老却是望岳山派去参加太一金丹大典的人选之一,应无幸免之理,留下的这小妾倒是便宜了杨林。
主客落座,那小妾亲自奉上茶水,万福一礼后便默默告退。
“恭喜杨道友抱得美人归。”
杨林轻轻唔了一声,开口道:“姜道友究竟是何来意,现在可以说罢。”
姜云不露口风,先打听起诸多事宜,这些事也算不上机密,杨林沉吟片刻便开口道出。
第一家得知太一门被灭的是浛渊门,其门中前去参加大典的长老随身携带有一种珍异灵禽。此鸟有个特性,雌鸟与雄鸟之间天生感应,一旦一方身死,配偶无论相隔千里万里都会气绝而亡。
前夜,那位长老留在门中的雌鸟悲鸣而亡,门中人惊疑之下派出数头传递消息的灵禽,却不见任何回复,于是派出人手前去查探,只见到一片焦土。
消息传开,诸宗这才发觉派去参加大典的门人没了消息,其中有数家甚至连掌门长老一并消亡,一时间众说纷纭,乱象丛生。
至于坊市,在大阵庇佑以及各家驻守修士镇压下倒没出什么乱子,只是那几家姜云赊欠的宗门找上门去,说是姜云在他处赊欠了数十万灵石之巨,要拿太一门在坊市的几间店面作为抵押,正在相互扯皮呢。
言及此事,杨林紧紧盯着姜云,半开玩笑般问道是否真是如此。
杨林的心思在他面前一览无余,于是姜云故作嗤鼻道:“原来姜某一介小小练气修士的面子竟值数十万灵石,这可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彼辈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试图谋夺产业罢了。”
杨林本就不怎么信此事,见他这样更是打消了心里的某种心思。
姜云借此话锋一转,道:“我方才所说的功劳就在此处,不知贵门对于那几家店面是否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