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青州城赫赫有名的徐家兄弟了。
大哥徐大智,便是那羸弱之人,看似弱不禁风却能力拔千钧,人称豹子。
豹子出手,必然势如破竹。
二弟徐若愚,便是那长脸壮汉,他使的武器很奇怪,世间兵器一寸短一寸险,如他腰间这把不足盈尺的短刀,则需用刀人有着极为灵敏的身法,而看到此人身形,却是万万联想不到一起的。
只不过,他在青州,却是人称燕子。
燕子轻盈,如点水一瞥,有这称谓,倒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豹子瘦弱,燕子壮硕,这本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每个聪明的人都知道应该扬长避短,尤其是他们练的这些外家功夫,都至少会根据自己的身形酌情选择。
可有些人就是喜欢迎难而上,徐大智这般枯瘦的人能将百斤大锤挥舞得如掷长绫,徐若愚这般身形魁梧之人能持短刀临敌时身轻如燕。
他们,必然是克服了常人所不能容忍之痛,以己之短去练至擅长。
其志之坚,其心可畏。
若夫以人力之有穷,窥天地之无穷也。
虽然这两个人在江湖上算是声名鹤立,可还不足以引起顾承风的注意,他一动不动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与这二人同桌的一名绫罗红衣粉面美少年身上。
即便面前有叠叠人群遮掩着,看不真切,但只一眼,任谁都会被这少年身上的不俗之气吸引过去。
他一时间恍惚,竟看得有些痴了。
顾承风忖到自己在江湖上走动已有些时日,却从不曾得知有这样一人。
他看到徐家兄弟两人已经走近,便上前抱拳道,“徐大哥,徐二哥,好久不见。”
“是啊,风闻酆都近日有异象,我等既不通晓天道玄法,亦不明风水占卦,只能早早来此苦等了。
却不知这巴山楚水凄凉地,竟这般落魄。
也不怕你笑话,这些日子当真难捱得很啊。”
徐大智捋着胡子笑道。
“徐兄,既是旧识,怎么不给介绍一下呢?”红衣美少年站了起来,朝顾承风的方向作了个揖。
“哈哈,如此,倒是老夫失礼了。”徐大当家长笑道,忙将顾承风夫妇引至桌前。
“在下徐大智,便不必多说了,这是舍弟徐若愚,学艺不精,徒负盛名。”他指了指身旁的一长脸壮汉。
继而,他又走到顾承风身边,满目欣赏之色溢于言表,“这位小兄弟就是如今寒山的主人顾承风,别号狂刀客。他身边这位是顾少侠的师妹……”
徐若愚看了看筠儿隆起的肚子,俯首笑道,“这……怕是要改口叫顾夫人了,你们可知,当今武林所谓‘算无遗策,南梅北林’,她就是江湖人称女诸葛的北林——林筠儿。”
林筠儿稍作回礼,“不敢当。”
本是纷杂吵闹的客栈里,在听到寒山这两个字时,瞬间沉寂了下来,如同这屋子里从未有人一般。
“寒山的主人?”突有一人在人群中谄笑道,“听闻寒山弟子的规矩,从来只留一人。
众所周知,这位新的寒山主人狂刀客顾大侠的师兄,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圣越青山。
堂堂剑圣都只是顾大侠的手下败将,论武输了,只能离开寒山,浪迹江湖。
真不可想象,这位顾大侠的武功已达到了何等登峰造极之境。”
“你大可一试。”